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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·卷三百八十八 元祐元年(丙寅,1086)

宋朝 续资治通鉴长编 李焘 著

起哲宗元祐元年九月壬申盡其月

  九月壬申,文思副使、內侍押班梁惟簡為皇城副使。(十月二十日,蘇軾云云。)

  御史中丞劉摯言:「臣昨日曾論林希姦邪,不可為中書舍人,使與朝論。今者,竊聞已有除命,則是臣之區區未蒙採納矣。伏緣希天資忮害,士大夫皆知之。從來惟是阿附執政,躁於進用,而近日尤甚,以利相市,其跡甚著。若在詞掖,日參政議,朋姦陷交,相為脣齒,立私黨以擾公道,自此朝廷之上必為其所欺謾,交亂政事,非小害也。昨有試畢以進告身而罷者,則邢恕是也;由起居以言而罷者,滿中行是也。伏望聖慈詳察,中書舍人,職在要近,非他官之比,決不可以姦邪居之,速賜罷希新命,依條除一外任,以慰公論。希有詞藻,若稍能自重,由正道而進,則一舍人不足道也。惟其急進,朋附非人,此臣所以不得已而必論,懼其黨之盛也。」

  又言:「臣等竊以姦臣交結,古今大患,上足以蒙蔽朝廷,下足以動搖士類。若不察其幾微,翦其萌蘗,盤固蔓延,必將難拔。臣等自春至秋,累上章疏,及上殿奏陳中書侍郎張璪姦邪,乞罷執政。陛下嘗諭臣等,候過明堂大禮,張璪必退。今大禮已畢,而璪方揚揚有自得之色,殊無退意。謹按:璪面柔而心很,言甘而行險,身為大臣,當一以大公之道尊主庇民,不當交結臣僚,以肆欺罔。璪被詔舉文學行誼之臣充館職,明知陸長愈貪污有素,文行無稱,以長愈乃林希妻親弟,受其請託,輒以應詔。璪所以受其託者,不獨在結希,意在希之弟旦見為殿中侍御史,冀其陰助也。今聞希已為中書舍人,昨日聞主者促撰告詞甚急。竊意璪之為謀,欲希早受命,成其姦黨。今若使依舊在中書預政柄,林希又作屬官預國論,又有弟旦作御史為陰助,上下朋比,挾邪飾詐,無所不可,朝廷將如何也?恭惟陛下睿明之德,洞照姦慝,每行黜陟,天下咸服。今璪與林希兄弟相結,姦黨已成,臣等若顧嫌疑,若避形跡,不傾寫肝膽,極言力陳以告陛下,破其姦黨,則後日之患將無可奈何,臣等負陛下深矣。伏望陛下特奮睿斷,罷張璪執政,追寢林希中書舍人之命,則姦黨不成,朝廷清矣。陛下如以臣等言為是,乞降出臣等章,付外公行,如以臣等言為非,乞行顯戮,以戒妄言之罪。」

  侍御史王巖叟言:「臣伏見中書侍郎張璪受詔舉文學行能之士可充館職者,而璪無公忠報國之心為陛下求賢,乃受起居郎林希干請,薦希之妻弟陸長愈以應詔。按:長愈貪污狼籍,無士人之行,已為舉主吴審禮等首其姦狀,今在有司。璪切於交結林希,故昧朝廷而薦之。其交結希之意,乃在交結希之弟殿中侍御史旦也。旦方為言事官,欲其陰為己助耳。希姦回險佞,清議共所不與,而璪獨喜之;璪柔邪巧佞,正人共所憤嫉,而希獨附之。希籍殿中之權以交璪,璪因殿中之勢以親希。相資以權,相市以勢,姦人得朋,氣燄增熾,未易撲滅,非國之福也。今希召試中書舍人,若陛下不知,容其受命,遂為璪之屬官矣。朝夕相親,預聞國論,其得安乎?自此日購邪謀,陰害政事,臣恐臺諫交章,凟亂宸聽,無有寧日矣。伏望聖慈以國家為重,禁邪於已兆,防患於將然,早賜罷免張璪中書侍郎之任,追寢林希中書舍人之命,并斥陸長愈不得召試館職,以懲姦慝,以肅朝廷,不勝幸甚!」

  監察御史孫升言:「近嘗論奏:十科取士,必用達官,而朝廷自兩制近臣,當求有德,苟本源或濁,則流派曷清。又嘗論滿中行,以謂今日之大臣,則前日之侍從;今日之侍從,則異日之大臣矣。侍從之選,可不謹哉!臣昨因論五月四日差除不當,內起居郎林希,文詞雖優,而行義無取,王珪執政則附珪,韓縝當國則結縝,今則又轉而之張璪之門矣,何以異滿中行之所為!前日竊聞召希試中書舍人,希姦佞險惡,無端良公忠之操,難以備邇臣之選。伏惟陛下臨政以來,登崇俊良,選用耆德,立萬世太平之基,澄源清流,正在今日。如希之姦險,安可令侍上左右,以陪國論哉?伏望聖慈詳察,特降指揮追寢,則天下幸甚!」(四月二十六日癸丑,中行小龍、明州。九月十六日,希中書舍人;十九日,罷。)

  升又言:「臣讀易至否、泰二卦,然後知君子小人進退消長繫天下治亂安危也。蓋陰陽之內外,小大之往來,非一日之積,由馴致而然。一陰之在內,不足以有凶,必至於三陰之俱來,然後以為否;一陽之在內,不足以有吉,必至於三陽之彙征,然後以為泰。是知朝廷之上,人主之側,一小人之力未足以為天下之亂,為天下之亂者,羣小也;一君子之功不足以致天下之治,致天下之治者,眾賢也。小人成羣,賢者眾多,雖各以類而至,然去取乃繫乎人主。是以古先哲王,知小人之來,則其漸必至于成羣,以為天下之亂,故去邪勿疑,詩云『憂心悄悄,慍于羣小』也;知君子之征,則其類必至於眾,以致天下之治,故任賢勿貳,詩云『濟濟多士,文王以寧』也。伏惟皇帝陛下、太皇太后陛下臨御以來,登用正人,斥逐姦惡,開大公之路,昭勿貳之懷。且天下四方無愚智皆以為賢者,司馬光而已。陛下至誠禮貌,任以為相,於是名儒舊德奮迅而起,以彙而征。太平之基已兆,姦險之惡猶存,而光不幸死矣。不獨聖懷軫念,亦使善類疚心。何則?姦險之人難退而易進,苟引類而來,陛下遲疑而不去,則其漸將至于成羣,此君子所以為憂也。所謂姦險之存者,中書侍郎張璪也;附麗以交結者,林希也。前日林希召試中書舍人,諫官、御史極言論列,而天聽未回,告命已下。希既為中書屬官,朝夕與璪謀議,而希弟旦為御史,苟或上下交通,則其類馴致,誠恐非朝廷之福。臣愚不肖,誤蒙陛下拔擢,夙夜思念,少圖補報,而狂瞽之言不足以感悟明主。臣今非不知上忤大臣之意,下失同列之情,而中取怨於希。所以惓惓愚忠,上冒聖聽至於再三者,深慮小人之浸長,不顧一身之私謀。伏望聖慈少加省察,檢會臣前奏,特行追寢,則天下幸甚。」

  癸酉,詔林希為集賢殿修撰、知蘇州,陸長愈罷試館職。

  侍御史王巖叟言:「大臣之罪,莫深於挾私意以欺主上,莫險於急身謀以忘國家,莫逆於懷姦心以圖後日之利。有一於此,皆所當誅而無赦。按:中書侍郎張璪,不忠不孝,欺罔先帝之罪不可言。陛下隱忍含容,不欲加誅,且令備位政府,今又踰年,陛下之恩深矣,至矣。然璪既不知感,又無悛心,復陰結姦黨,欲成私謀,以害政事,以危國家。幸陛下洞照姦心,黜其黨與新除中書舍人林希於外,罷其所舉館職宣德郎陸長愈不得召試,搢紳之士無不竦服,皆謂睿明不可欺,聖斷不可測,清明之政不可亂,天下幸甚。自古姦臣不明其罪,不正其罰,則必揚言於人,自以為無過,而貽怨於上。臣恐陛下於璪罪惡,行之有所不盡,暴之有所不明【一】,以失中外之意,徒使姦心怏怏,退有後言,非所以嚴典刑,厲大臣也。伏望陛下明白其罪行,竄斥以示天下,使姦臣知懼,以為後世事君者之戒。」

  貼黃稱:「臣竊以既黜林希、陸長愈,則璪不可不行降黜,以正其交結之罪,勿宜復如蔡確,使之僥倖善去,令天下之人以為憤恨也。惟陛下省察,幸甚!大抵姦臣為姦之狀難得而見,幸而見之,不可不行也。今陛下行璪一人,足以懲姦臣立黨之私矣。璪挾私懷姦,朋邪罔上如此,若朝廷不重加貶謫,反進職名,與之善藩,則他時大臣以勳勞均逸於外者,將何以處之?此不可不重也。」

  定州路安撫司言:「北人田文等告獲姦細人翟安歸明,乞推恩。」詔:「特與茶酒班殿侍,添差充淮南指使,仍依條給賞。」(新削。)

  詔:「諸路坊郭第五等已上及單丁、女戶、寺觀第三等以上,舊納免役錢並與減放五分,餘並全放,仍自元祐二年為始。其收到錢,如逐處坊場、河渡錢支酬衙前重難及綱運公人接送食錢不足,方許以上項錢貼支,餘並封樁,以備緩急支用。」(七月二十一日蘇轍奏,當考。明年,孫升有言,附正月末。)

  權知開封府謝景溫言:「明堂大赦,乞差推、判官一員將帶人吏及法司一名,與府界提刑分詣諸縣,催促決遣該赦不合原免公事。如內有久被禁繫,根究未見本末,證佐在遠,所犯該徒已上罪,令申解赴府斷遣,杖已下即一面結絕;及迄今後每遇非次疏決,并冬夏仲、季月盛暑嚴寒,在京差官催促結絕之時【二】,本府亦依此施行。所貴德澤下流,獄事無滯。」從之。

  樞密院言:「臣僚奏,馬軍教閱,舊日除教御陣外,更有教馬射法,先五人,次十人,次二十人至全隊射,皆重行『之』字使馬。行數多者,即依此開行列,透空發箭。若接戰之際,雖用人馬眾多,施放各不相妨。進則整齊,有迎敵之勢;退則曲折,有待敵之形。馬射之法,此為便利。近歲專用順鬃直射、抹鞦背射法,其散教『之』字馬射遂不教習。緣直背射,若以輕騎挑戰,即可施用,至如用眾,則直背射不能重行。蓋以進退皆向前取直發箭,過致相妨,則知『之』字馬射固不可廢也。欲乞今後營閱排日內,添入馬軍散射與直背射,隔日牙教,其散射法一依舊日『之』字使馬,自五人至全隊射。如此,則臨遇大敵,便於用眾。乞依所請相兼教習。」從之。(新削。)

  丁丑,祕書監張問相度河北水事。(十一月二十二日丙子言河事,舊傳可考。四月四日以前,當亦考。)

  右司郎中趙君錫為太常少卿。

  新授京兆府教授劉絢除春秋博士,從侍御史王巖叟薦也。

  吏部侍郎傅堯俞言:

  竊謂鄉村以人丁出力,城郭以等第出財,謂之差科,相與助給公上,古今之通道也。臣不敢遠引為證,自本朝百餘年間,祖宗之法,未有以城郭之財助鄉村之力者。今而行之,恐未為得。

  凡公人未有不以官事與百姓接者,一與關涉,必肆誅求,但事有大小,時有疏數耳,況胥吏日夕與百姓從事者乎?故州縣之官,不使公人多見百姓,謂之能吏。所以百端防檢,恐其侵漁,猶未能禁其一二。今惟憂其不足,乃無名取錢於坊郭以與之,臣深所未諭也。其間固有勞逸不能均齊,繫官吏之能否,條禁之精粗,惟當督責郡縣,講求善法,安在人人與錢哉?

  昔者,鄉村、坊郭事體不同,故各安其分,無有異論。自免役之興,不復分別。今差役既還,未有科配,常情概見則似平允,必令出錢,願樁留以備緩急。夫以天下之廣,民物之眾,事常藏於隱微,發於人之所忽,邊鄙、河防、賊盜、水旱,豈可必其無有哉?慶曆中,羌賊叛擾,借大姓李氏錢二十餘萬貫,後與數人京官名目以償之。頃歲,河東用兵,上等科配,一戶至有萬緡之費,力不能堪,艱苦萬狀。此皆以上下全盛之時,取於民以為助,猶或如此,況今民力疲弊,國家指以為用而不憂者,免役寬剩錢耳,蓋有時而盡,烏能持久?如聞天下主財利之臣,不度朝廷大體,襲觀望故態,雖茶、鹽、酒稅常入之數不甚究心,漸有虧失。臣恐數年之後,或至不足,一有緩急,將全取於民,不惟人難克當,必致誤事。誠能量使出辦錢物,斂而藏之,嚴敕有司不得輒用,其科擾之事,一切禁絕,示以必信,使人無疑,則不徒無詞,遂將欣懽奔走,惟恐輸納之在後耳。

  昨陝西兵興,一路等第人戶流離奔迸,無地藏匿。京西州郡,與之犬牙相接,晏然無預,人之憂樂,如隔天壤。今若積以為備,或一方有事,轉而濟之,是通天下之力,不其均且易哉?若取其財,依舊科斂,他日之患,恐不但怨嗟而已。臣嘗以是白文彥博、司馬光、呂公著。此乃國之遠圖,民之實惠,願陛下特斷而行之。若用以資助役人,臣未敢詳定。

  今役法大議已定,皆韓維等素所裁處,如未遵用,即乞且修整頒降,令州縣行用,候見牴牾者,隨加改正,三二年間,庶幾全備。如以差法為非,自可復為雇法,不須無事徒此紛紛。今諸路文字,近來方此改更,何日成就?臣聞陳力就列,不能者止,此亦臣之不能為者。陛下採用臣言,敢不悉心共職,若謂臣言與議者不合,不可施行,乞依蘇軾例,許臣罷免詳定;倘以臣上違朝旨,將以誡敕不恪,雖加重責,臣不敢辭。(元祐元年九月二十二日奏,十月六日罷詳定。)

  己卯,正議大夫、中書侍郎張璪為光祿大夫、資政殿學士、知鄭州。臺諫彈章交上,凡十數,璪乃請外,竟從優禮罷去。(舊錄但云從其請,今用新錄。彈章則隨時附見,不并書。)

  詔御史中丞劉摯同侍御史王巖叟舉監察御史二員。

  詔:「夏國告哀使副赴闕見辭例物、筵會、買賣,並依去年夏國母亡告哀人例施行。」

  禮部尚書韓忠彥言:「夏國主卒,遣使詣闕告哀,看詳欲權就垂簾日引使、副并從人兩班朝見太皇太后,拜禮如閤門儀。見畢,退於殿門屏外立,俟皇帝坐,卷簾,再引兩班朝見如上儀。朝辭準此。其衣裝,元豐八年十月內夏國母告哀例,使、副素色三袩,黑捡蹀躞,亦聽服紫縿,不用紅色錦繡。」從之。

  太常寺言:「秉常卒,合輟視朝三日,緣在諒闇中,於禮不舉哀掛服。」從之。

  措置熙河蘭會路經制財用所上修築蘭州西關堡利害,詔劉舜卿審度合如何措置不致生事,及具圖以聞。(七月六日,又十一月二十二日。)

  庚辰,宰臣、親王、執政、近臣等分詣觀、寺恭謝,以明堂禮畢,在諒闇故也。

  癸未,權發遣慶州范純粹乞回納一官,換冠帔授所生母樂壽縣太君張氏。詔特賜,不為例。

  右司諫王覿言:「臣聞利不百不變法,凡法之所以變,非得已也。使利害等均,而徒有變更之勞,則不待明智不惑之士而後知其不足為矣,彼中才之憚煩者,皆不為也。況利少害多,而可以輕變成法哉?臣竊見今年九月九日朝旨節文:『內外馬事並隸太僕寺,直達尚書省,更不經由駕部。車營、致遠務、鞍轡庫、駝坊、皮剝所、養象所並專隸駕部。』臣竊謂此可以敗壞官制,而未見為利之實也。夫自李唐失政,官制紊亂久矣。聖朝祖宗以來,初則有東征西討之憂,既混一區宇之後,方務休養元元,故於修備官制有所未暇也。至神宗慨然憫之,于是講求歷世之墜典,造新一代之成憲,正名百職,建復六聯,上下相維,各有分守。此真得唐、虞、三代建官之美意也,後世所當謹守而勿失。今朝廷以馬政久廢,而推行牧養之法,固太僕、駕部之職矣。若使太僕舊隸駕部,而共修職事,于牧養之法未見其害也;使車營、致遠等務不隸太僕,而領于省曹,于牧養之法未見其利也。利害未分,而徒本末失敘,官制復隳,臣不知其可也。且場務惡隸寺、監,寺、監惡隸省曹,乃官吏不恤法度者之常情,顧朝廷處之如何耳。伏望聖慈宣諭執政大臣,無以牧馬一事而輕壞官制,追還九月九日朝旨,別降指揮施行。」

  貼黃言:「先朝造新官制,於古義皆有按據。若推行之際,見其未盡,乃當修成,何無故廢壞?臣伏見今年八月二十日敕節文:『高麗貢奉,皆係管勾所檢勘,依條格申所轄鴻臚寺,其本寺不以事體大小,皆不與奪勘會處分,但騰申主客取候指揮。今後高麗、夏國遇入貢應干排備所須之事,並令管勾同文館所、都亭西馹所,徑申所屬曹部施行,更不經由鴻臚寺。』臣竊謂鴻臚寺不與奪處分,誠為非是,然若非省曹不稍假以權,而致其不敢與奪,即是鴻臚寺不任職也。此皆罪在官吏,乃非官制之過,豈可因官吏之罪,而廢省曹、寺、監上下相維之序哉?夫蕃夷入貢,合責辦鴻臚者,今奪而專之於省曹,是省曹辦事敏於寺也。馬事措置,合經由省曹者,今析而擅之于太僕,是寺之辦事敏於省曹也。名實則同,而緩急工拙之間何其異也?故論者以謂均是省曹,一則奪寺事而專之,一則雖其所屬之寺事不得預焉;均是寺也,一則併省曹之事而專之,一則雖其本寺之事不得預焉,果何義也?若謂減去經歷之處,然後事可以速集而無害,則非獨鴻臚、太僕,而省曹、寺、監上下維持之序可存者少矣。法度如此,豈經遠之道?聖慈詳酌。」(覿自注云:「九月二十八日奏。」此九月九日朝旨當是九月七日也。王存奏云九月七日聖旨,與覿奏不同。聖旨已附九月七日。今列存奏于後。)

  兵部尚書王存奏:「臣等竊惟朝廷以馬事專隸太僕,不令駕部關預,此于牧政未見利害,然而事繫省曹紀綱,恐自此寖成隳紊。臣等思慮所及,不敢嘿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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