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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資治通鑑》·卷三 周紀三

北宋 資治通鑑 司馬光主編 著

起重光赤奮若(辛丑),盡昭陽大淵獻(癸亥),凡二十有三年。

  慎靚王元年(辛丑、前三二O年)

  衞更貶號曰君。

  慎靚王二年(壬寅,前三一九年)

  秦伐韓,取鄢。

  魏惠王薨,子襄王立。孟子入見而出,語人曰:「望之不似人君,就之而不見所畏焉。卒然問曰:『天下惡乎定?』吾對曰:『定于一。』『孰能一之?』對曰:『不嗜殺人者能一之。』『孰能與之?』對曰:『天下莫不與也。王知夫苗乎?七八月之間旱,則苗槁矣。天油然作雲,沛然下雨,則苗浡然興之矣。其如是,孰能禦之!』」

  慎靚王三年(癸卯、前三一八年)

  楚、趙、魏、韓、燕同伐秦,攻函谷關。秦人出兵逆之,五國之師皆敗走。

  宋初稱王。

  慎靚王四年(甲辰、前三一七年)

  秦敗韓師于脩魚,斬首八萬級,虜其將〈魚叟〉、申差于濁澤。諸侯振恐。

  齊大夫與蘇秦爭寵,使人刺秦,殺之。

  張儀說魏襄王曰:「梁地方不至千里,卒不過三十萬,地四平,無名山大川之限,卒戍楚、韓、齊、趙之境,守亭、障者不過十萬,梁之地勢固戰場也。夫諸侯之約從,盟於洹水之上,結為兄弟以相堅也。今親兄弟同父母,尚有爭錢財相殺傷,而欲恃反覆蘇秦之餘謀,其不可成亦明矣。大王不事秦,秦下兵攻河外,據卷衍、酸棗,劫衞,取陽晉,則趙不南,趙不南則梁不北,梁不北則從道絕,從道絕則大王之國欲毋危不可得也。故願大王審定計議,且賜骸骨。」魏王乃倍從約,而因儀以請成于秦。張儀歸,復相秦。

  魯景公薨,子平公旅立。

  慎靚王五年(乙巳、前三一六年)

  巴、蜀相攻擊,俱告急於秦。秦惠王欲伐蜀。以為道險陿難至,而韓又來侵,猶豫未能決。司馬錯請伐蜀。張儀曰:「不如伐韓。」王曰:「請聞其說。」儀曰:「親魏,善楚,下兵三川,攻新城、宜陽,以臨二周之郊,據九鼎,按圖籍,挾天子以令於天下,天下莫敢不聽,此王業也。臣聞爭名者於朝,爭利者於市。今三川、周室,天下之朝市也,而王不爭焉,顧爭於戎翟,去王業遠矣。」司馬錯曰:「不然。臣聞欲富國者務廣其地,欲強兵者務富其民,欲王者務博其德:三資者備而王隨之矣。今王地小民貧,故臣願先從事於易。夫蜀,西僻之國而戎翟之長也,有桀、紂之亂;以秦攻之,譬如使豺狼逐羣羊;得其地足以廣國,取其財足以富民,繕兵不傷衆而彼已服焉。拔一國而天下不以為暴,利盡四海而天下不以為貪,是我一舉而名實附也,而又有禁暴止亂之名。今攻韓,劫天子,惡名也,而未必利也;又有不義之名,而攻天下所不欲,危矣。臣請論其故:周,天下之宗室也。齊,韓之與國也。周自知失九鼎,韓自知亡三川,將二國幷力合謀,以因乎齊、趙而求解乎楚、魏,以鼎與楚,以地與魏,王弗能止也。此臣之所謂危也。不如伐蜀完。」王從錯計,起兵伐蜀;十月取之。貶蜀王,更號為侯;而使陳莊相蜀。蜀旣屬秦,秦以益強,富厚,輕諸侯。

  蘇秦旣死,秦弟代、厲亦以遊說顯於諸侯。燕相子之與蘇代婚,欲得燕權。蘇代使於齊而還,燕王噲問曰:「齊王其霸乎?」對曰:「不能。」王曰:「何故?」對曰:「不信其臣。」於是燕王專任子之。鹿毛壽謂燕王曰:「人之謂堯賢者,以其能讓天下也。今王以國讓子之,是王與堯同名也。」燕王因屬國於子之,子之大重。或曰:「禹薦益而以啟人為吏,及老而以啟為不足任天下,傳之於益。啟與交黨攻益,奪之,天下謂禹名傳天下於益而實令啟自取之。今王言屬國於子之而吏無非太子人者,是名屬子之而實太子用事也。」王因收印綬,自三百石吏已上而效之子之。子之南面行王事,而噲老,不聽政,顧為臣,國事皆決於子之。

  慎靚王六年(丙午、前三一五年)

  王崩,子赧王延立。

  赧王元年(丁未、前三一四年)

  秦人侵義渠,得二十五城。

  魏人叛秦。秦人伐魏,取曲沃而歸其人。又敗韓於岸門,韓太子倉入質于秦以和。

  燕子之為王三年,國內大亂。將軍市被與太子平謀攻子之。齊王令人謂太子曰:「寡人聞太子將飭君臣之義,明父子之位,寡人之國唯太子所以令之。」太子因要黨聚衆,使市被攻子之,不克。市被反攻太子。搆難數月,死者數萬人,百姓恫恐。齊王令章子將五都之兵,因北地之衆以伐燕。燕士卒不戰,城門不閉。齊人取子之,醢之,遂殺燕王噲。

  齊王問孟子曰:「或謂寡人勿取燕,或謂寡人取之。以萬乘之國伐萬乘之國,五旬而舉之,人力不至於此;不取,必有天殃。取之何如?」孟子對曰:「取之而燕民悅則取之,古之人有行之者,武王是也。取之而燕民不悅則勿取,古之人有行之者,文王是也。以萬乘之國伐萬乘之國,簞食壺漿以迎王師,豈有他哉?避水火也。如水益深,如火益熱,亦運而已矣!」

  諸侯將謀救燕。齊王謂孟子曰:「諸侯多謀伐寡人者,何以待之?」對曰:「臣聞七十里為政於天下者,湯是也;未聞以千里畏人者也。書曰:『徯我后,后來其蘇。』今燕虐其民,王往而征之,民以為將拯己於水火之中也,簞食壺漿以迎王師。若殺其父兄,係累其子弟,毀其宗廟,遷其重器,如之何其可也!天下固畏齊之強也,今又倍地而不行仁政,是動天下之兵也。王速出令,反其旄倪,止其重器,謀於燕衆,置君而後去之,則猶可及止也。」齊王不聽。

  已而燕人叛。王曰:「吾甚慚於孟子。」陳賈曰:「王無患焉。」乃見孟子,曰:「周公何人也?」曰:「古聖人也。」陳賈曰:「周公使管叔監商,管叔以商畔也。周公知其將畔而使之與?」曰:「不知也。」陳賈曰:「然則聖人亦有過與?」曰:「周公,弟也,管叔,兄也,周公之過不亦宜乎!且古之君子,過則改之;今之君子,過則順之。古之君子,其過也如日月之食,民皆見之;及其更也,民皆仰之。今之君子,豈徒順之,又從為之辭!」

  是歲,齊宣王薨,子湣王地立。

  赧王二年(戊申、前三一三年)

  秦右更疾伐趙,拔藺,虜其將莊豹。

  秦王欲伐齊,患齊、楚之從親,乃使張儀至楚,說楚王曰:「大王誠能聽臣,閉關絕約於齊,臣請獻商於之地六百里,使秦女得為大王箕帚之妾,秦、楚嫁女娶婦,長為兄弟之國。」楚王說而許之。羣臣皆賀,陳軫獨弔。王怒曰:「寡人不興師而得六百里地,何弔也?」對曰:「不然。以臣觀之,商於之地不可得而齊、秦合,齊、秦合則患必至矣。」王曰:「有說乎?」對曰:「夫秦之所以重楚者,以其有齊也。今閉關絕約於齊則楚孤,秦奚貪夫孤國而與之商於之地六百里!張儀至秦,必負王。是王北絕齊交,西生患於秦也,兩國之兵必俱至。為王計者,不若陰合而陽絕於齊,使人隨張儀,苟與吾地,絕齊未晚也。」王曰:「願陳子閉口,毋復言,以待寡人得地!」乃以相印授張儀,厚賜之。遂閉關絕約於齊,使一將軍隨張儀至秦。

  張儀詳墮車,不朝三月。楚王聞之,曰:「儀以寡人絕齊未甚邪?」乃使勇士宋遺借宋之符,北罵齊王。齊王大怒,折節以事秦,齊、秦之交合。張儀乃朝,見楚使者曰:「子何不受地?從某至某,廣袤六里。」使者怒,還報楚王。楚王大怒,欲發兵而攻秦。陳軫曰:「軫可發口言乎?攻之不如因賂之以一名都,與之幷力而攻齊,是我亡地於秦,取償於齊也。今王已絕於齊而責欺於秦,是吾合齊、秦之交而來天下之兵也,國必大傷矣!」楚王不聽,使屈匄帥師伐秦。秦亦發兵使庶長章擊之。

  赧王三年(己酉、前三一二年)

  春,秦師及楚戰于丹陽,楚師大敗;斬甲士八萬,虜屈匄及列侯、執珪七十餘人,遂取漢中郡。楚王悉發國內兵以復襲秦,戰於藍田,楚師大敗。韓、魏聞楚之困,南襲楚,至鄧。楚人聞之,乃引兵歸,割兩城以請平于秦。

  燕人共立太子平,是為昭王。昭王於破燕之後。弔死問孤,與百姓同甘苦,卑身厚幣以招賢者。謂郭隗曰:「齊因孤之國亂而襲破燕,孤極知燕小力少,不足以報;然誠得賢士與共國,以雪先王之恥,孤之願也。先生視可者,得身事之!」郭隗曰:「古之人君有以千金使涓人求千里馬者,馬已死,買其首五百金而返。君大怒,涓人曰:『死馬且買之,況生者乎!馬今至矣。』不期年,千里之馬至者三。今王必欲致士,先從隗始,況賢於隗者,豈遠千里哉!」於是昭王為隗改築宮而師事之。於是士爭趣燕:樂毅自魏往,劇辛自趙往。昭王以樂毅為亞卿,任以國政。

  韓宣惠王薨,子襄王倉立。

  赧王四年(庚戌、前三一一年)

  蜀相殺蜀侯。

  秦惠王使人告楚懷王,請以武關之外易黔中地。楚王曰:「不願易地,願得張儀而獻黔中地。」張儀聞之,請行。王曰:「楚將甘心於子,柰何行?」張儀曰:「秦強楚弱,大王在,楚不宜敢取臣。且臣善其嬖臣靳尚,靳尚得事幸姬鄭袖,袖之言,王無不聽者。」遂往。楚王囚,將殺之。靳尚謂鄭袖曰:「秦王甚愛張儀,將以上庸六縣及美女贖之。王重地尊秦,秦女必貴而夫人斥矣。」於是鄭袖日夜泣於楚王曰:「臣各為其主耳。今殺張儀,秦必大怒。妾請子母俱遷江南,毋為秦所魚肉也!」王乃赦張儀而厚禮之。張儀因說楚王曰:「夫為從者無以異於驅羣羊而攻猛虎,不格明矣。今王不事秦,秦劫韓驅梁而攻楚,則楚危矣。秦西有巴、蜀,治船積粟,浮岷江而下,一日行五百餘里,不至十日而拒扞關,扞關驚則從境以東盡城守矣,黔中、巫郡非王之有。秦舉甲出武關,則北地絕。秦兵之攻楚也,危難在三月之內,而楚待諸侯之救在半歲之外,夫待弱國之救,忘強秦之禍,此臣所為大王患也。大王誠能聽臣,臣請令秦、楚長為兄弟之國,無相攻伐。」楚王已得張儀而重出黔中地,乃許之。

  張儀遂之韓,說韓王曰:「韓地險惡山居,五穀所生,非菽而麥,國無二歲之食;見卒不過二十萬。秦被甲百餘萬。山東之士被甲蒙胄以會戰,秦人捐甲徒裼以趨敵,左挈人頭,右挾生虜。夫戰孟賁、烏獲之士以攻不服之弱國,無異垂千鈞之重於鳥卵之上,必無幸矣。大王不事秦,秦下甲據宜陽,塞成皋,則王之國分矣,鴻臺之宮,桑林之宛,非王之有也。為大王計,莫如事秦以攻楚,以轉禍而悅秦,計無便於此者!」韓王許之。

  張儀歸報,秦王封以六邑,號武信君。復使東說齊王曰:「從人說大王者必曰:『齊蔽於三晉,地廣民衆,兵強士勇,雖有百秦,將無柰齊何。』大王賢其說而不計其實。今秦、楚嫁女娶婦,為昆弟之國;韓獻宜陽;梁效河外;趙王入朝,割河間以事秦。大王不事秦,秦驅韓、梁攻齊之南地,悉趙兵,渡清河,指博關,臨菑、卽墨非王之有也!國一日見攻,雖欲事秦,不可得也!」齊王許張儀。

  張儀去,西說趙王曰:「大王收率天下以擯秦,秦兵不敢出函谷關十五年。大王之威行於山東,敝邑恐懼,繕甲厲兵,力田積粟,愁居懾處,不敢動搖,唯大王有意督過之也。今以大王之力,舉巴、蜀,幷漢中,包兩周,守白馬之津。秦雖僻遠,然而心忿含怒之日久矣。今秦有敝甲凋兵軍於澠池,願渡河,踰漳,據番吾,會邯鄲之下,願以甲子合戰,正殷紂之事。謹使使臣先聞左右。今楚與秦為昆弟之國,而韓、梁稱東藩之臣,齊獻魚鹽之地,此斷趙之右肩也。夫斷右肩而與人鬬,失其黨而孤居,求欲毋危得乎!今秦發三將軍,其一軍塞午道,告齊使渡清河,軍於邯鄲之東,一軍軍成皋,驅韓、梁軍於河外,一軍軍於澠池,約四國為一以攻趙,趙服必四分其地。臣竊為大王計,莫如與秦王面相約而口相結,常為兄弟之國也。」趙王許之。

  張儀乃北之燕,說燕王曰:「今趙王已入朝,効河間以事秦。大王不事秦,秦下甲雲中、九原,驅趙而攻燕,則易水、長城非大王之有也!且今時齊、趙之於秦,猶郡縣也,不敢妄舉師以攻伐。今王事秦,長無齊、趙之患矣。」燕王請獻常山之尾五城以和。

  張儀歸報,未至咸陽,秦惠王薨,子武王立。武王自為太子時,不說張儀;及卽位,羣臣多毀短之。諸侯聞儀與秦王有隙,皆畔衡,復合從。

  赧王五年(辛亥、前三一O年)

  張儀說秦武王曰:「為王計者,東方有變,然後王可以多割得地也。臣聞齊王甚憎臣,臣之所在,齊必伐之。臣願乞其不肖之身以之梁,齊必伐梁,齊、梁交兵而不能相去,王以其間伐韓,入三川,挾天子,案圖籍,此王業也。」王許之。齊王果伐梁,梁王恐。張儀曰:「王勿患也!請令齊罷兵。」乃使其舍人之楚,借使謂齊王曰:「甚矣王之託儀於秦也!」齊王曰:「何故?」楚使者曰:「張儀之去秦也固與秦王謀矣,欲齊、梁相攻而令秦取三川也。今王果伐梁,是王內罷國而外伐與國,而信儀於秦王也。」齊王乃解兵還。張儀相魏一歲,卒。

  儀與蘇秦皆以縱橫之術遊諸侯,致位富貴,天下爭慕效之。又有魏人公孫衍者,號曰犀首,亦以談說顯名。其餘蘇代、蘇厲、周最、樓緩之徒,紛紜徧於天下,務以辯詐相高,不可勝紀;而儀、秦、衍最著。

  孟子論之曰:或謂:「公孫衍張儀豈不大丈夫哉;一怒而諸侯懼,安居而天下熄?」孟子曰:「是惡足為大丈夫哉!君子立天下之正位,行天下之正道,得志則與民由之,不得志則獨行其道,富貴不能淫,貧賤不能移,威武不能詘,是之謂大丈夫。」

  揚子法言曰:或問:「儀、秦學乎鬼谷術而習乎縱橫言,安中國者各十餘年,是夫?」曰:「詐人也,聖人惡諸。」曰:「孔子讀而儀、秦行,何如也?」曰:「甚矣鳳鳴而鷙翰也!」「然則子貢不為歟?」曰:「亂而不解,子貢恥諸。說而不富貴,儀、秦恥諸。」或曰:「儀、秦其才矣乎,跡不蹈已?」曰:「昔在任人,帝而難之。不以才乎?才乎才,非吾徒之才也!」

  秦王使甘茂誅蜀相莊。

  秦王、魏王會于臨晉。

  趙武靈王納吳廣之女孟姚,有寵,是為惠后。生子何。

  赧王六年(壬子、前三O九年)

  秦初置丞相,以樗里疾為右丞相。

  赧王七年(癸丑、前三O八年)

  秦、魏會于應。

  秦王使甘茂約魏以伐韓,而令向壽輔行。甘茂令向壽還,謂王曰:「魏聽臣矣,然願王勿伐!」王迎甘茂於息壤而問其故。對曰:「宜陽大縣,其實郡也。今王倍數險,行千里,攻之難。魯人有與曾參同姓名者殺人,人告其母,其母織自若也。及三人告之,其母投杼下機,踰牆而走。臣之賢不若曾參,王之信臣又不如其母,疑臣者非特三人,臣恐大王之投杼也。魏文侯令樂羊將而攻中山,三年而拔之。反而論功,文侯示之謗書一篋。樂羊再拜稽首曰:『此非臣之功,君之力也!』今臣,羈旅之臣也,樗里子、公孫奭挾韓而議之,王必聽之,是王欺魏王而臣受公仲侈之怨也。」王曰:「寡人弗聽也,請與子盟!」乃盟於息壤。秋,甘茂、庶長封帥師伐宜陽。

  赧王八年(甲寅、前三O七年)

  甘茂攻宜陽,五月而不拔。樗里子、公孫奭果爭之。秦王召甘茂,欲罷兵。甘茂曰:「息壤在彼。」王曰:「有之。」因大悉起兵以佐甘茂,斬首六萬,遂拔宜陽。韓公仲侈入謝於秦以請平。

  秦武王好以力戲,力士任鄙、烏獲、孟說皆至大官。八月,王與孟說舉鼎,絕脈而薨;族孟說。武王無子,異母弟稷為質於燕,國人逆而立之,是為昭襄王。昭襄王母芈八子,楚女也,實宣太后。

  趙武靈王北略中山之地,至房子,遂至代,北至無窮,西至河,登黃華之上。與肥義謀胡服騎射以敎百姓,曰:「愚者所笑,賢者察焉。雖驅世以笑我,胡地、中山,吾必有之!」遂胡服。

  國人皆不欲,公子成稱疾不朝。王使人請之曰:「家聽於親,國聽於君。今寡人作敎易服而公叔不服,吾恐天下議己也。制國有常,利民為本;從政有經,令行為上。明德先論於賤,而從政先信於貴,故願慕公叔之義以成胡服之功也。」公子成再拜稽首曰:「臣聞中國者,聖賢之所敎也,禮樂之所用也,遠方之所觀赴也,蠻夷之所則效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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