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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文献通考》·卷八十六·郊社考十九

元朝 文献通考 马端临 著

○五祀  中央土,祭祀中ニ,祭先心(中ニ,犹中室也。土主中央而神在室。古者复穴,是以名室为ニ云。祀之先祭心者,五藏之次,心次肺,至此心为尊也。祀中ニ之礼,设主於牖下,乃制心及肝、肺为俎。其祭肉,心、肺、肝各一,他如祀户之礼。藏,才浪反。疏曰:“郑意言中ニ犹中室,乃是开牖,象中ニ之取明,则其地不当栋,而在室之中央。故《丧礼》云:‘浴於中ニ,饭於牖下。’明中ニ不关牖下也。‘主中央而神在室’者,所以必在室中祭土神之义也。土,五行之主,故其神在室之中央也。是名中ニ所祭则土神也。故杜注《春秋》云‘在家则祀中ニ,在野则为社’也。又《郊特牲》云‘家主中ニ而国主社’,社神亦中ニ神故也。云‘古者复穴,是以名室为ニ云’者,解所以谓室中为中ニ之由也。‘古者’,谓未有宫室之时也。‘复穴’者,谓窟居也。古者窟居,随地而造,若平地则不凿,但累土为之,谓之为复,言於地上重复为之也。若高地则凿为坎。

  谓之为穴,其形皆如陶灶,故《诗》云‘陶复陶穴’是也。故毛云:‘陶其土而复之,陶其壤而穴之。’郑云:复者,复於土上凿地曰穴,皆如陶然。庾蔚云:

  复谓地上累土为之,穴则穿地也。复穴皆开其上取明,故雨ニ之,是以後因名室为中ニ。”问后土氏之祭,朱子曰:“极而言之,亦似僭,然此即古人中ニ之祭。而今之所谓土地者,《郊特牲》:‘取财於地,取法於天,是以尊天而亲地,教民美报焉,故家主中ニ而国主社。’观此,则天不可祭,而土地在民亦可祭。盖自上古陶为土室,其当中处,上为一窍通明,名之曰中ニ;及中古有宫室,亦以室之中央为ニ,存古之旧,亦不忘本。虽曰土神,而只以小者言之,非天子所谓祭皇天后土之大者也。”)。春祀户,祭先脾(春,阳气出,祀之於户,内阳也。  祀之先祭脾者,春为阳中,於藏值脾,脾为尊。凡祭五祀於庙,用特牲,有主有尸,皆先设席於奥。祀户之礼,南面设主於户内之西,乃制脾及肾为俎,豆於主北;又设盛於俎西,祭黍稷,祭肉、祭醴皆三;祭肉,脾一,肾再。既祭彻之,更陈鼎俎,设馔於筵前,迎尸,略如祭宗庙之仪。值,丈吏反,又如字。後仿此。疏曰:“‘春阳气出,祀之於户’者,户在内,从外向内,户又在内,故云‘内阳’也。户是人之出入,户则有神。”又曰“‘春为阳中,於藏值脾,脾为尊’者,以祭户之时,脾肾俱有,先用脾以祭之者,以春为阳中,於藏值脾,脾既春时最尊,故先祭之,脾为尊也。所以春位当脾者,牲立南首,肺最在前而当夏也,肾最在後而当冬也。从冬稍前而当春,从肾稍前而当脾,故春位当脾;从肺稍却而当心,故中央主心;从心稍却而当肝,故秋位主肝。此等直据牲之五藏所在,而当春夏秋冬之位耳。若其五行所生主五藏,则不然矣。故《异义》云:‘《今文尚书》欧阳说,肝木也,心火也,脾土也,肺金也,肾水也。《故尚书》说,脾木也,肺火也,心土也,肝金也,肾水也。许慎谨按:《月令》春祭脾,秋祭肺,季夏祭心,秋祭肝,冬祭肾,与《古尚书》同。’郑?之云:‘《月令》祭四时之位,乃其五藏之上下次之耳。冬位在後,而肾在下;夏位在前,而肺在上。

  春位小前,故祭先脾;秋位小却,故祭先肝。肾也,脾也,俱在鬲下;肺也,心也,肝也,俱在鬲上。祭者必三,故有先後焉,不得同五行之气。今医病之法,以肝为木,心为火,脾为土,肺为金,肾为水,则有瘳也;若反其术,不死为剧。’如郑此言五行所主,则从《今文尚书》之说,不同许慎之义。云‘凡祭五祀於庙用特牲’之下,皆《中ニ礼》文。云‘祭五祀於庙’者,设祭户、祭中ニ在於庙室之中,先设席於庙堂之奥;若祀灶、祀门、祀行,皆在庙门外,先设席於庙门之奥。虽庙室、庙堂、庙门有别,总而言之,皆谓之庙,故云‘凡祭五祀於庙’。此谓殷礼也,若周,则七祀加司命与厉也,不审祀之处所,亦当与灶、门、行等俱在庙门之外祀也。若周总在宫内,故《宫正》注云‘祭社稷七祀於宫中’。此特牲谓特牛,故《小司徒》云‘小祭祀奉牛牲’,注云‘小祭祀,王元冕所祭’。

  若诸侯,或亦当然,其大夫所祭,或特羊也。云‘有主有尸’者,谓天子、诸侯若卿、大夫庙无主,则五祀无主也。云‘祀之礼,设主於户内西’者,先设席於奥,乃更设席於庙户西夹,北向置主内。设主之人南面,设主於户西位上,使主北面。云‘乃制脾及肾为俎,奠於主北’者,谓设主之後,以割制脾之与肾为俎实,奠於主北。主既北面,奠於主前。云‘又设盛於俎西’者,盛谓黍稷,俎在主前稍东,故黍稷之簋在主前稍西。云‘祭黍、稷祭、肉祭醴皆三’者,当时惟始设主,未有迎尸,则是祝官祭簋中黍稷,祭俎中脾肾之肉,祭荐之醴皆三度祭之,黍亦三祭,醴亦三祭,肉亦三祭,故云皆三祭。云‘肉,脾一、肾再’者,申明祭肉三度之事。其祭肉三者,脾尊故一祭,肾卑故再祭。云‘既祭彻之,更陈鼎俎,设馔於筵前’者谓既祭黍稷、祭肉醴之後,彻去俎之与盛,更陈列鼎俎,设其馔食於初设奥之筵前。其时主已移於筵上,主人出户迎尸,尸入即筵而坐。  但宗庙之祭,尸入之後,始祭笾、豆及黍、稷、醴。其祭户之时,已於西祭黍稷、祭肉、祭醴,今迎尸而入,则应坐而馔食,不更祭黍稷、祭肉、祭醴,故云‘略如祭宗庙之仪’。祭户所以先设席於奥,乃设馔筵,迎尸,皆在奥者,就尊之处也。中间设主,祭黍稷、肉祭醴户西者,就户处也。其馀五祀所祭,设主皆就其处也。”)。夏祀灶,祭先肺(夏阳气盛,热於外,祀之於灶,从热类也。祀之先祭肺者,阳位在上,肺亦在上,肺为尊也。灶在庙门外之东。祀灶之礼,先席於门之奥,东面设主於灶陉,乃制肺及心、肝为俎,奠於主西,又设盛於俎南,亦祭黍三,祭肺、心、肝各一,祭醴三,亦既祭彻之,更陈鼎俎,设馔於筵前,迎尸,如祀户之礼。陉音刑。疏曰:“知灶在庙门之东者,按《少牢》及《特牲礼》,皆灶在庙门外之东,西面北上。云‘祀灶之礼’以下,皆逸《中ニ礼》文。

  云‘先席於门之奥’,谓庙门外西室之奥。以神位在西,故知在西室之奥;以祀户在户内,故祭在庙室之奥。祀灶在门外,故设主在门室之奥,各从其义。云‘东面设主於灶陉’者,谓设主人东面也。灶陉谓灶边承器之物,以土为之。云‘乃制肺及心、肝为俎,奠於主西’者,制物截割,心、肝皆鬲上之物,故从肺类,俱置俎上,奠此俎於主之西,此主位西向,故置俎在西而对主也。盛谓黍、稷,盛之於簋。皇氏以为此祭老妇,盛於盆,非其义也。云‘亦祭黍三,祭肺、心、肝各一,祭醴三’者,亦上祀户之礼。祭必三者,以礼成於三故也。上祀户者祭肉三,脾一,肾再,此云祭肺、心、肝各一,亦为肉祭三也。此醴实於尊者三者,始扌及一祭,又扌及再祭。云‘既祭彻之,更陈鼎俎,设馔於筵前’者,谓筵前初设庙室奥之筵前,唯《特牲》、《少牢》,鼎当陈於庙门室之前稍东,西面,执俎者以俎就鼎载肉,入设於筵前,在菹醢之东。其黍、稷等设於俎南。

  此唯云祭黍,或无稷也。此配灶神而祭者,是先炊之人。《礼器》云灶者是老妇之祭。”此《礼器》祭爨见《百神篇·先火条》)。秋祀门,祭先肝(秋阴气出,祀之於门外阴也。祀之先祭肝者,秋为阴中,於藏值肝,肝为尊也。祀门之礼,北面设主於门左枢,乃制肝及肺、心为俎,奠於主南;又设盛於俎东,其他皆如祭灶之礼。疏曰:“云‘祀之先祭肝者,秋为阴中,於藏值肝’者,以阴气始於五月,终于十月,其七月、八月为阴之中,故云‘秋为阴中’。其阳气始於十一月,终於四月,正月、二月为阳中,故正月云‘春为阳中’。然阴中之时兼有阳,阳中之时兼有阴,亦是阴阳之中也。今五藏肺最在前,心次之,肝次之,脾次之,肾为後。肝在心肺之下,脾肾之上,故云‘於藏值肝’。然脾在肺、心、肝之下,肾之上,则是上有肺、心、肝,下唯有肾,不当其中,而云‘春为阳中,於藏值脾’者,则五行相次,水则次木,故春继於冬,肾後则次脾,其火後则次土,上後方次金,故秋不得继夏,由隔於土,由此脾不得继肺,隔於心也。为此肝之上有肺,有心,脾之下唯有肾,俱得为藏之中也。云‘北而设主於门左枢’者,谓庙门外左枢,北面,以在门外,故主得南向,而北面设之。云‘乃制肝及肺、心为俎,奠於主南,设盛於俎东’者,皆约《中ニ礼》文也。‘其他皆如祭灶之礼’者,谓祭心、肺、肝各一,及祭醴三,并设席於奥、迎尸之属也。”)。冬祀行,祭先肾(冬阴盛,寒於水,祀之於行,从辟除之类也。祀之先祭肾者,阴位三下,肾亦在下,肾为尊也。行在庙门之外西,为??,壤厚二寸,广五尺,轮四尺。

  祀行之礼,北面设主於??上,及制肾及脾为俎,奠於主南;又设盛於俎东,祭肉,肾一,脾再。其他皆如祀门之礼。疏曰:“按郑注《聘礼》云:‘礼毕,乘车轹而遂行。’唯车之一轮轹耳。所以然者,以两轮相去八尺,今??唯广五尺,故知不两轮俱轹。云‘北面设主??上’者,以主须南向,故人北面设之。其主则郑注《大驭》云,盖以菩刍棘柏为神主也。《月令·大雅·生民诗》“取羝以??”,朱子注曰:“羝,牡羊。??,祭行道之神也。”《曾子问》:诸侯?天子,道而出。见《因祭篇·会同条》。《聘礼》:宾亦币於行,及出祖,释??,归释币於门。见《因祭条》)。鬯人掌共?鬯而饰之(注见《社稷篇》)。

  凡祭祀,?门用瓢赍(?音咏。瓢,婢遥反。赍音齐。?谓营ガ所祭。门,国门也。杜子春读赍为“粢”。瓢,谓瓠蠡也。粢,盛也。元谓赍读为“齐”,取甘瓠割去柢,以齐为尊。蠡,力兮反,或郎过反。柢音帝。疏曰:“郑知?谓营ガ者,欲见祭神非一,取营ガ而祭之一也。郑知门是国门者,《礼记》云天子祭七祀,有国门故也。”《春官》)。《司门》:凡岁时之门,受其馀(郑司农云:

  “受祭门之馀。”疏曰:“岁之四时,祭门非一,故云‘凡’以总之。若《月令》秋祭门者,是祭庙门。此门亦谓国门十二者,除四时祭外,仍有为水祈祷,故《左氏》庄公二十年秋,大水,有用牲於门之事。”《夏官》)。孟冬,腊五祀(冬腊,谓以田猎所得禽祭也。五祀:门、户、中ニ、灶、行也。疏曰:“腊五祀者,腊,猎也,谓猎取禽兽以祭五祀也。其腊五祀,谓之息民之祭。其服则黄衣黄冠。”又曰:“腊谓田猎所得禽祭者,以欲腊祭之时,暂出田猎以取禽,非仲冬大阅之猎也。《左传》云‘唯君用鲜’,则天子、诸侯祭用鲜兽。皇后云:‘仲秋猎得禽兽,以为乾豆,至腊用之。’其义非也。云‘五祀:门、户、中ニ、灶、行’者,《月令》殷礼言;若周,则七祀。”详见《百神礻昔条》)。天子、诸侯、大夫祭五祀,岁遍(《曲礼》下)。王祭五祀则希冕(《春官·司服》注见祭《社稷礼》之肉)。以血祭祭五祀(阴祀自血起,贵气臭也。五祀五色之帝於王者宫中,曰五祀。元谓此五祀者,五官之神在四郊,四时迎五行之气於四郊而祭,五德之帝亦食此神焉。少?氏之子曰重,为句芒,食於木;该为蓐收,食於金;修及熙为元冥,食於水;颛顼氏之子曰黎,为祝融、后土,食於火、土。

  《春官·大宗伯》 杨氏曰:“先正以五祀为五色之帝,後郑以为五宫之神,以《经》云‘血祭祭社稷、五祀、五岳’,而五祀文在五岳之上故也。抑不思社稷、五祀皆在内,故联序并言之;五岳在外,故序在社稷、五祀之後。此以内外分,不以大小分也。”),三献文,三献焰(焰,似廉反。注疏并见《社稷礼》。

  《夏官》,小子掌祈于五祀,见《因祭·衅条》疾病乃行祷於五祀,见《因祭·疾而祷条》。《仪礼》问:“祭五祀想也只是当如此致敬,未必有此神。”朱子曰:“神也者,妙万物为言者也。盈天地之间皆神,若说五祀无神,则是有有神处,有无神处,却是甚么道理?”又曰:“五祀:行是道路之神,门是门神,户是户神,与中ニ、灶凡五。古时,圣人为之祭祀,亦必有其神,如孔子说‘祭如在,祭神如神在’,是有这祭,便有这神,不是圣人若有若亡,见得一半,便自恁地,但不如後世门神便画个神像如此。”又问五祀祭行之义,先生曰:“行,堂涂也。古人无廊屋,只於堂陛之下取两条路。五祀虽分四时祭,然出则独祭行。

  又出门有一祭,作两小山於门前,烹狗置之山上,祭毕,却就山边吃却,推车从两山间过,盖取跋履山川之义。”程子曰:“五祀恐非先王之典,报则遗其重者。

  井,人所重;行,宁廊也,其功几何?”)。

  《白虎通》曰:“五祀者,谓门、户、井、灶、中ニ也。人之所处,出入所饮食,故为神而祭之。大夫巳上得祭之何?士者,位卑禄薄,但祭其先祖耳。五祀所以岁一遍何?顺五行也。故春即祭户,户者人所出入,亦春万物始触户而出也。夏祭灶,灶者火之主,人所以自养也,夏亦火王,长养万物。秋祭门,门以闭藏自固也,秋亦万物成熟,内备自守。冬祭井,井者水之生,藏在地中,冬亦水王,万物伏藏。六月祭中ニ,中ニ者,象土在中央也,六月亦土王也。祭五祀,天子、诸侯以牛,卿、大夫以羊。一说户以羊,灶以鸡,中ニ以牛,门以犬,井以豕。或曰,中ニ用牛,馀不得用豚,井以鱼。”

  陈氏《礼书》曰:“五祀见於《周礼》、《礼记》、《仪礼》,杂出於《史传》多矣,特《祭法》以司命、泰厉为七祀,而《左传》昭二十五年、《家语·五帝篇》,则以五祀为重、该、修、熙、黎,句龙之五官;《月令》以五祀为门、行、户、灶中ニ;《白虎通》、刘昭、范晔、高堂隆之徒,以五祀为门、井、户、灶、中ニ。郑氏释《大宗伯》之五祀,则用《左传》、《家语》之说;释《小祝》之五祀,用《月令》之说;释《王制》之五祀则用《祭法》之说。而荀卿谓五祀执荐者百人,侍西房。侍西房,则五祀固非四方之五官;侍必百人,则五祀固非门、户之类。然则所谓五祀者,其名虽同,其祭各有所主。七祀之制,不见他经。郑氏以七祀为周制,五祀为商制。然《周官》虽天子亦止於五祀,《仪礼》虽士亦备五祀,则五祀无尊卑隆杀之数矣。《祭法》自七祀推而下之,至於?士二祀,庶人一祀,非周礼也。然《礼》所言五祀,盖皆门、户之类而已。门、户,人所资以出入者也;中ニ,人所资以居者也;灶、井,人所资以养者也。先王之於五者,不特所资如此,而又事有所本,制度有所兴,此所以祀而报之也。中ニ,土之所用事,故祀於中央;灶,火之所用事,故祀於夏;井,水之所用事,故祀於冬;户在内而奇,阳也,故祀於春;门在外而耦,阴也,故祀於秋。两汉、魏、晋之立五祀,井皆与焉,特隋唐参用《月令》、《祭法》之说,五祀祭行,及李林甫之徒,复修《月令》,冬亦祀井而不祀行。然则行神亦特??於始行而已,非先王冬日之常祀也。考之於《礼》,五祀之牲牛?牛(《小司徒》,小祭祀共牛牲)。凡祭五祀於庙,有主,有尸。观《月令》腊先祖、五祀同时,则五祀祭於庙可知也。《曾子问》,既殡而祭五祀,尸及三饭,则五祀有尸可知也。既殡而祭,不?不酢,则凡祭五祀,固有侑?与酢矣。老妇之祭,先儒以为灶配,则五祀固有配矣。先儒又谓卿以上宗庙有主,五祀亦有主矣。大夫以下宗庙无主,五祀亦如之,然大夫之庙未尝无主,五祀有主与否,不可考也。”

  王为群姓立七祀:曰司命,曰中ニ,曰国门,曰国行,曰泰厉,曰户,曰灶。

  王自为立七祀。诸侯为国立五祀:曰司命,曰中ニ,曰国门,曰国行,曰公厉。  诸侯自为立五祀。大夫立三祀:曰族厉,曰门,曰行。?士立二祀:曰门,曰行。庶士、庶人立一祀,或立户,或立灶(司命主督察三命,中ニ主堂室居处,门、户主出入,行主道路行作,厉主杀罚,灶主饮食之事。《明堂月令》:春曰“其祀户,祭先脾”,夏曰:“其祀灶,祭先肺”,中央曰“其祀中ニ,祭先心”,秋曰“其祀门,祭先肝”,冬曰“其祀行,祭先肾”。《聘礼》曰:“使者出,释币於行;归,释币於门。”《士丧礼》曰:“疾病,祷於五祀。”司命与厉,其时不著,今时民家或春秋祀司命、行神、山神,门、户、灶在旁,是必春祠司命,秋祠厉也。或者合而祠之。山即厉也,民恶言厉,巫祝以厉山为之,谬也。

  《春秋传》曰:“鬼有所归,乃不为厉。”疏曰:“司命者,宫中小神。熊氏曰:‘非天之所命,故祭於宫中。’皇氏云:‘司命者,文昌宫星。’其义非也。曰中ニ者,主堂室神。曰国门者,谓城门也。曰国行者,谓行神,在国门外之西。

  曰泰厉者,谓古帝王无後者也,此鬼无所依归,好为民作祸,故祀之也。王自为立七祀者,前是为民所立,与众共之,四时常祀,及为群姓祷祀;其自为立者,王自祷祭,不知其当同是一神,为是别更立七祀也。诸侯为国立五祀者,减天子户、灶二祀,故为立五祀也。曰公厉者,谓古诸侯无後者,诸侯称公,其鬼为厉,故曰公厉。诸侯自为立五祀者,义与天子同。大夫立三祀者,减诸侯司命、中ニ,故为三祀也。曰族厉者,谓古大夫无後者鬼也。族,众也。大夫众多,其鬼无後者众,故曰族厉。曰门、曰行者,其大夫无民国,故不言国门、国行也。云‘司命主督察三命’者,按《援神契》云:‘命有三科:有受命以保庆,有遭命以谪暴,有随命以督行。’受命,谓年寿也;遭命,谓行善而遇凶也;随命,谓随其善恶而报之。云‘民恶言厉,巫祝以厉山为之’者,郑解厉称山之意。汉时人民嫌恶厉,汉时巫祝之人意以厉神是厉山氏之鬼为之,故云厉山。所以谬者,鬼之无後,於是为厉,厉山氏有子曰柱,世祀厉山之神,何得其鬼为厉?故云谬也。”《祭法》《曲礼》:天子、诸侯、大夫祭五祀。注曰:“五祀:户、灶、中ニ、门、行也,此盖殷时制也。《祭法》曰:天子立七祀,诸侯立五祀,大夫立三祀,士立二祀,谓周制也。”疏曰:“祭五祀者,春祭户,夏祭灶,季夏祭中ニ,秋祭门,冬祭行也。云‘此盖殷时制也’者,以天子、诸侯、大夫同云祭五祀,既无差等,故疑殷时制也。按《王制》云,大夫祭五祀,文与此同,而郑云五祀谓司命也、中ニ也、门也、行也、厉也,与此不同者,《王制》之文,上云‘天子祭天地,诸侯祭社稷,大夫祭五祀’,既有尊卑等级,疑是周礼,故引《祭法》五祀以解之。与此不同,是有地大夫祭五祀,无地大夫祭三祀。”又疏曰:“郑注《曲礼》,大夫五祀为夏殷法;注《王制》,大夫五祀是有采地者。郑何以知然?《曲礼》文连於大夫五祀,故知非周,而《王制》王立七祀,故知周礼。大夫五祀,是有采地者,以彼推此,大夫三祀则周诸侯之大夫无地者也。”)。

  《朱子语录》:“问:‘五祀皆有尸,灶则以谁为尸?’曰:‘今亦无可考者。但如墓祭,则以冢人为尸,以此推之,则祀灶之尸,必有膳夫之类,祀门之尸,必是阍人之类,又如祀山川,则是虞、衡之类。’”  黄氏曰:“《祭法》七祀,《宗伯》五祀,司命、泰厉非地类,血祭者唯五耳。《月令》四时祀户、灶、门、行、中ニ,是也。”  汉立五祀。《白虎通》云:“户一祀,灶二祀,门三祀,井四祀,中ニ五祀,岁一遍。有司行事,礼颇轻於社稷(祀户以羊,灶以鸡,中ニ以牛,门以犬,井以豕)。”

  岳氏曰:“古有七祀,於前代帝王、诸侯、卿、大夫之无後者,皆致祭焉,谓之泰厉、公厉、族厉。今绝无举行者,故此等无依之厉,势或出於依附淫祠,殆无足怪。《礼记·祭法》郑氏注:汉时民家皆秋祠厉。盖此祀又达於民也,於古加严矣。”

  按:《月令》五祀,《祭法》王为群姓立七祀,皆典祀之正者也。至汉则其制已废,而《郊祀志》所载不经淫祀甚众。然武帝时,李少君言祠灶则可致物(物谓鬼物),致物则丹砂可化为黄金,黄金成以为饮食器则益寿,益寿则海中蓬莱仙可见,於是天子始亲祠灶。又高帝时,南山巫祠南山秦中,秦中者,二世皇帝也。与注疏所言泰厉者,谓古帝王无後者,其鬼无所依归,好为民作祸,故祀之之意略同。然其所以立祠之意,则皆淫谄,非礼之正也。

  武帝太初二年,令天下大?五日,祠门、户,比猎。

  後汉建武初有五祀,有司掌之。人家祀山神、门、户(山即厉也。鬼有所归,乃不为厉)。

  魏武王始定天下,兴复旧祀,而造祭五祀:门、户、井、灶、中ニ也。

  晋武帝时,傅元云:“帝之都城,宜祭一门,正宫亦祭一门,正室祭一户,井、灶及中ニ各择其正者祭之。”以後诸祀无闻,唯司命配享于南郊坛。

  隋制:祀司命、户以春,灶以夏,门以秋,行以冬,各於享庙日;中ニ则以季夏祀黄郊日(夏季士德王),各命有司祭於庙西门道南,牲以少牢。

  唐初,废七祀,唯季夏祭中ニ。开元中制礼,祭七祀,各因时享祭之於庙庭。

  司命、户以春,灶以夏,门、厉以秋,行以冬,中ニ以季夏。

  《通典》说曰:“天子、诸侯必立五祀。五祀者,为其有居处、出入、饮食之用,祭之所以报德也。历代不同,或五或七。周礼天子祭七,诸侯祭五,降杀之差也。殷天子、诸侯、大夫皆五,郑注云殷礼者,以《祭法》差降殊异,故言之。郑又云,灶祀老妇人,古之始炊者也。以此推之,七祀皆应古之始造者焉。

  马融以七祀中之五,门、户、灶、行、中ニ,即句芒等五官之神配食者。句芒食於木,祝融食於火,该食於金,修及元冥食於水,句龙食於土。《月令》五时祭祀,只是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,五时之祭也。许慎云:‘《月令》孟夏祀灶,王者所祭古之有功德於人,非老妇也。’郑元云:‘为祭五祀,灶在庙门外之东。祀灶礼,设主於灶陉。’祝融乃古火官之长,犹后稷为尧司马上公也。今但就灶陉而祭之,屈上公之神,何其陋也!又《月令》云:‘其帝炎帝,其神祝融。’文列在上,与祀灶绝远,而推合之,文义不次,焉得为义也?又《左传》云:

  ‘五官之神,生为上公,死为贵神。’若祭之灶陉,岂得为贵神乎?《特牲馈食礼》云‘尸谡而祭饣喜爨’,以谢先炊者之功。知灶神是祭老妇,报先炊之义也。

  臧文仲燔柴於灶,夫子讥之云:‘盛於盆,尊於瓶。’若是祝融之神,岂可以盆瓶之器置於陉而祭之乎?郑冲云:‘五祀虽出天地之间阴阳之气,实非四时五行阴阳之正者也。《月令》:“春祀户,祭先脾;秋祀门,祭先肝。”此顺气所宜,藏所值耳。又司命则司命星,下食人间,司谴过小神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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