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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魏书》·卷二

北齐 魏书 魏收 著

上谷公元纥罗,是神元皇帝的曾孙。起初,跟随太祖从独孤部落到贺兰部落,招集旧日辖户,得到三百家,和弟弟元建商议,劝贺讷推举太祖为君主。等到太祖登上王位,纥罗时常在左右保卫。又跟随太祖征伐,有大功劳。纥罗有推举拥立的谋略,特别受到优待赏赐。等到太祖登上帝位,纥罗和弟弟元建同一天被赐爵位为公。去世。

儿子元题,年轻时以英勇闻名,被赐爵位为襄城公。跟随皇帝征伐中山,受韶令攻下各郡,安抚慰劳收复的城池,都安于教化乐于本业。升爵位为王。在义台攻打慕容骈,中流箭逝世。皇帝以为太医令阴光治病没竭尽医术,依法处死阴光。

儿子元悉继承爵位,降爵位为襄城公。去世,追赠襄城王。

建德公元婴文,是神元皇帝的后代。年轻时聪明善辩,有决断能力,左塞器重他。负责传达诏命,时常掌管机密大事。世担登位,任命他为护东夷校尉,升爵位为建德公,镇守辽酉。去世。

真定侯五堡,是神元皇帝的后代。一时,因军功很受恩宠厚待,被任命为散骑常侍,赐爵位为真宣昼。去世。

五壁的曾孙互孰,字速寄,逐渐升任到盗墨令。当时天下变故多,元轨仅以严峻刻薄对待下属,许多人死于他的滥施酷政,有见识的人责难他。孝静帝时,邺城宫殿开始建造,任命元轨为营构使。后任徐州刺史。元轨的声望低,又没有学问道术,虽然担任显要职位,当时人仍轻视他。在州中去世。

武陵侯元因,是章帝的后代。跟随太祖平定中原,以军功封为曲逆侯。世祖时,改封爵为武陵侯。

长乐王元寿乐,是童壹的后代。担任选部尚书,封壶塞王,后改封旦碧廷。产坦即位,昼銮有推举拥立的功劳,被任命为太宰、大都督、中外诸军、录尚书事。夸耀功劳,和尚书令垦还遏堡争夺权力,都被处死。

望都公豆题,是坚童的后代。跟随左鱼平定中原,赐爵位为望都侯。世祖因元颓仪表容貌美好,进退有节,派他到蜢蟋迎接左昭仪,升爵位为公。去世。

曲阳侯元素延,是桓帝的后代。担任小统跟随太祖征讨各部落,开始平定并州,担任刺史。太祖在柏肆受惊,并州守将封窦真作乱,素延杀了他。当时太祖心中想安抚取悦新归附的人,后悔参合陂的诛杀,而素延杀人过多,获罪免官。中山平定,被任命为幽州刺史。奢侈放纵,降职为上谷太守。后来被赐爵位为曲阳侯。当时太祖留心黄老之术,想用来纯洁风尚改变习俗,即使皇帝的车马服饰,都去掉雕刻装饰,崇尚质朴节俭,而素延奢侈超过限度,太祖深深地怨恨他。累积他的过失,于是征召,因有罪赐令他自杀。

顺阳公亘郁,是担壹的后代。年轻时忠贞耿直。起初任羽林中郎在宫内侍奉,有勤劳干练之称。直塞时,担任殿中尚书。跟随直塞向东巡视到海边,因劳绩被赐爵为顺阳公。直塞逝世,乙浑独掌大权,隔绝宫廷内外的来往,百官震惊恐惧,无计可施。元郁率领殿中卫士几百人从顺德门进去,想要诛杀乙浑。乙浑畏惧,迎出来问元郁说:“您进去想做什么?”元郁说:“不见天子,群臣忧虑恐惧,我请求见皇上。”乙浑窘迫恐惧,对元郁说:“现在先帝刚去世还未殡殓,天子居丧,所以没有接见百官,各位何必怀疑呢?”于是侍奉显祖前往朝廷。后来乙浑心中谋划作乱,朝中大臣不敢正视,元郁又策划杀乙浑,被乙浑诛杀。显祖依据元郁的忠诚正直,追赠他为顺阳王,谧号为简。

宜都王元目辰,是桓帝的后代。起初任羽林郎跟随太祖向南征伐到长江。高宗即位,目辰因劳绩屡经升迁到侍中、尚书左仆射,封为南平公。乙浑谋划作乱时,目辰和哥哥元郁商议要杀乙浑,事情泄露元郁被诛杀,目辰逃跑隐藏得以免死。显祖传位,目辰有决定策略的功勋。高祖即位,目辰升为司徒,封宜都王,任雍州刺史,镇守长安。目辰性格正直强硬,不结朋党,朝廷官员都怕他。然而喜好财利,在雍州时,政事以行贿而成。有罪处以死刑,爵位被削除。

穆帝的长子元六脩,年轻时凶恶狂悖。穆帝五年,派遣六脩为前锋,和辅相卫雄、范班以及姬澹等人救援刘琨。皇帝亲自统率大军为后续部队。刘粲畏惧,焚烧车辆物资,突围逃跑。皇帝派遣骑兵纵马追击,杀伤特别多。皇帝于是在寿阳山大规模狩猎,陈列兽皮兽肉,山岭为之变成红色。等到晋怀帝被刘聪捉住,穆帝派遣六脩和桓帝的儿子普根率领精锐的骑兵援助刘琨。当初穆帝的小儿子比延受宠信,想作为后嗣。外派六脩居住新平城,而废黜了他的母亲。六脩有一匹良种骏马,每天能跑五百里,穆帝想要过来给予比延。后来六脩来朝见,穆帝又命令他叩拜比延,六脩不顺从。穆帝于是让比延坐在自己所坐的人力车上,派人前呼后拥出游。六脩望见后,以为是穆帝,跪在路旁谒见,等到了跟前,却是比延,六脩惭愧发怒而离开。征召他,不返回。台壶发怒,率车队讨伐他。皇帝的军队失利,六幢杀死上邀。皇帝改换服装到民间,有个卑贱的妇人认识皇帝,皇帝于是突然逝世。萱担先在外地守卫,听到变难,率领军队来奔赴。攻打左恺,消灭了他。

吉阳男元比干,是左趄的远房弟弟。任司卫监讨伐旦涸工垩立下功勋,被赐爵位为童凰里。后来担任南道都将,战死。

江夏公正旦,足立趄的远房弟弟。跟随世担平定远业立下功勋,被封为丝夏公,担任外都大官,把朝政托付给他,大受尊重。去世后,追赠为辽夏王,在金堕陪葬。

高凉王丞巫,是平文皇帝的第四个儿子。多才多艺,有志向谋略。烈帝的前元年,国家有内乱,晅盛童前往塞厘。后来至瞳逝世前,留下遣命,迎接昭成帝拥立他,社稷可以安定。等到型壶逝世,群臣都以为刚有大丧,内外不安定,昭成帝在南方,不能肯定前来,等他到来之时,恐怕产生变故诈伪,应该拥立年长的嗣君来稳定众人的心。次弟元屈,刚强勇猛多变化,不如元巫的宽容柔和,这时大人梁盖等杀死元屈,共同推举亘巫。互巫说:“我的哥哥年长,自然应该继位,我怎能超越次序而继大业?”于是亲自前往塑球迎接,请求自己留下来做人质。石虎认为他有义气而答应了他。昭成帝即位,就分出国家的一半给予他。逝世。

儿子五丘,失去职务心怀愤怒,诬陷塞君作乱,死在垦壹。左担时,因五迅功勋高,追封为高速王,定谧号为神武。

五丘的儿子碧堕,频繁立下战功,后来继承祖父的封爵。左塞初年,改封爵为平阳王。逝世。

儿子元礼,继承本来的爵位高凉王。逝世。谧号为懿王。

儿子豆面,继承爵位。被任命为中都大宫。骁勇善于攻战。正垩初年,因事获罪处死。显祖即位,追记元那的功勋,命儿子元纥继承封爵。逝世。

儿子大曹,性格朴实正直。高祖时,诸王不是太祖子孙的,依例降爵位为公。因大曹的先代推让国家功勋重大,曾祖乐真功勋闻名前代,改封为太原郡公。去世,没有儿子,封国被削除。世宗又以大曹堂兄的儿子洪威继承。洪威恭敬谦虚喜好学习,担任颖太守,有政绩。孝静帝初年,在颖川聚集民众响应关西,齐献武王派遣将领讨伐平定了他。

元礼的弟弟元陵,世祖赐给爵位为襄邑男。升为子爵。去世。

儿子元瓖,担任柔玄镇司马。思

元瓖的儿子元骛,字孑雀。体魄魁伟雄壮,腰带有十围。担任羽林队仗副。高祖末年,因征讨有功劳,赐爵位为晋阳男。屡经升迁至领军、畿部都督。

武泰元年,尔朱荣到达河阴,杀戮朝廷官员,元鸷和尔朱荣一起登上高山低头观看,从此以后和氽朱荣友好。元颢逼近时,元惊随车驾向北迎接。到达河内后,想要进城,元骛上奏说:“河内白天关门,夜晚拉车进去,这事的意向,难以推测估量。自有本来的图谋,希望马上出发。”皇帝听从了他的意见,向前到达长子,因尔朱荣赶往援助,委任元驽为车骑将军,封华山王。庄帝杀死尔朱荣后,尔朱荣的侄儿氽朱兆作乱,皇帝想率领各军亲自讨伐,元骛和尔朱兆暗中交往,就劝皇帝说:“黄河宽至万仞,哪可急遽渡过?”皇帝于是自以为安全。等到尔朱兆进殿,元鹅又约束阻止卫兵。皇帝受到逼迫,京城陷落,都是由于元驽的计谋。孝静帝初年,征入为大司马,加授侍中。

元鸶有武艺,质朴少言语,性格方正忠厚,经常在宫中临时值勤,即使是热天也不脱衣帽。曾经在侍中高岳之的筵席上,咸阳王元坦仗恃力气酗酒任性,欺侮满座的人,众人都向他低头,不敢回应。元坦问元惊说:“孔雀老武官,凭什么得王爵?”元鹅马上回答说:“斩下叛徒元禧的首级,所以得王爵。”众人都惊慌变色,元鹅却和悦如初。兴和三年逝世,赠予假黄铁、尚书令、司徒公。

儿子大器,继承爵位。后来和元瑾图谋杀害齐文襄王,被杀。

元孤的孙子元度,太祖初年赐爵为松滋侯,担任比部尚书。去世。

儿子乙斤,继承爵位襄阳侯。显祖尊崇故旧老人,任命为外都大官,十分受优待重视。去世。

儿子元平,字楚国,继承先世爵位松滋侯。因军功赐爵为艾陵男。去世。

儿子元苌,高祖时继承爵位松滋侯,依条例降爵位,赐为艾陵伯。元苌性情刚毅,即使有喜庆的事,未曾开口而笑。高祖迁都城,元苌以代尹身份留下来镇守。授任怀朔镇都大将,于是特别赐酒给元苌,虽然叩拜饮酒,而脸色不舒展。高祖说:“听说您从没笑过,现在面对兄弟,该为我一笑。”最终未能得到。高祖说:“五行的气性,总有偏僻不入的地方。天地四方之间,什么事没有?”左右看见的人,无不握住手腕大笑。世塞时,担任北中郎将,兼领河内太守。元苌因回握一带船险路窄,不便于行人往来,又赶上秋水泛滥上涨,每年时常损坏,于是做船路,广泛募集从京城出发的空车,使各输送两块石头,堆积成河岸。桥梁宽阔,来往方便,靠近桥梁的各郡,不再劳累烦扰,公私都依赖它。历任度支尚书、侍中、雍业刺史。去世,谧号为盛。元苌中年以后,官位稍微显要,就自高自大,家庭内没有礼节,兄弟不和睦,性格又贪婪暴虐,评论的人鄙视他。

元墓的儿子王茎,字达茔,继承爵位。孝庄壶初年,授任查州刺史。在这以前,州境内屡经反叛,巫是的叛乱,人们不能保护自己。而子华安抚召集豪强,将钥匙交给他们,众人都感激喜悦,境内安宁。不过他性情十分急躁,当他着急时,不择言,动手打人。长史郑子湛,是子华的亲密朋友,受到侮辱责骂,就马上离开丫。子萋虽然悔过自勉,终究不能改正。在位不做矫情廉洁的事情,凡有嫔赠,推辞的多接受的少,所以人们不厌恶他的获取。审查案件讯问囚徒,一意加以仁慈宽恕。齐州人立碑称颂他的功德。

后来授任济州刺史。氽朱兆进入洛阳时,齐州州民趟洛周驱逐刺史丹阳王萧赞,奏请济南太守房士达代行州中事务。洛周的儿子元显先前跟随子华在济州,拦路修改奏表,请求子华再任齐州刺史。子华的母亲房氏,曾到亲戚家喝酒吃饭,夜晚回来大吐,人们认为是中了毒,十分忧虑畏惧,子华于是捧取吐的食物全部吞下去,他的母亲才安心。不久因母亲去世回到都城。

孝静帝初年,授任南兖州刺史。弟弟子思派使者同关西来往,朝廷派右卫将军郭琼拘捕他。于思对郭琼的仆人说:“可赶快杀了我,为什么长久地拘捕杰出人士?”子华对子思说:“由于你的粗疏,使我受到如此牵连。”用头叩击床面,哭泣不能止住。子思用手捋胡须,回头对子华说:“您缺乏气质。”不久和子思都死在门下外省。

子思,字众念,性格刚烈暴躁,常以忠诚坚贞自许。元天穆执掌朝廷大权,以子思为同宗侄子推荐为御史中尉。在这以前,兼尚书仆射元顺上奏,认为尚书是百官的根本,涉及到公事。不应送交御史。到子思为御史中尉,上奏疏说:据《御史令》说:“中尉督察百官,治书侍御史纠举检查宫内。”又说:“中尉出行,仪仗用木棒在前开道,清除一里的道路,王公百官让开道路。”时间经历四位皇帝,前后任中尉的二十来人,奉令与各官府打交道,没有短暂废除过。府寺台省,都遵从这个法令。仅有肃宗的时候,为临洮王举行丧事,前兼尚书左仆射臣元顺不肯给予名单,又不送簿籍。前中尉臣郦道元举奏他,而元顺又上奏说:“尚书是百官之首,尚书令和仆射处于出纳王命的尊贵地位,不应下属于中尉,向御史送名册。”不久也得敕令,准许如他所奏。从那时到现在,法令没有定准。

臣下起初到御史台,详见事情经过,心中想申请商议决断,衹因为是代行职务,不应如此急迫。复一,经历冬夏。上月初一早晨,御史台发文给尚书省索取应朝见的名册,而尚书省扣留拖延不送。不久又发文催促主管官吏,忽然得到尚书郎中裴献伯在文后的批注说:“案旧例,御史中尉在夹道中遇到尚书郎中,中尉下车拿着手板注目站立,郎中在车上举手表示回礼。以此而言,表明两者不对等。”臣下见到这段话,深感奇怪惊讶。思索再三,不明所以然。衹以为尚书省另接新条例,改变了高祖旧命令,就派人发文询问,事情有什么依据。又接到尚书郎中王元旭的通报,出自蔡氏《汉宫》,似乎不是牵强附会。才知道裴、王也想破坏典章,两人心中要自行改变。臣下据《汉书.宣秉传》说,下诏征宣秉任御史中丞,和司隶校尉、尚书令都在殿堂相会,都独坐一席,京城称为三独坐。又考《魏书。崔琰传》、晋文阳口《傅嘏传》,都说担任中丞后,百官震惊害怕。以此说来,则中丞不向尚书郎中行礼大概已很久了,御史不隶属尚书省,也不仅现在。又考《职令》说:“朝堂相会延迟时间,就加以弹劾纠察。”则百官的名册,应送到御史台,显然明了。另外皇太子以下违犯法令,都能纠察,则尚书令和仆射朝见的名册应该交付御史,也很清楚了。不交付名册,优劣如何验证?臣元顺独断固执,不算平允通达,先朝曲意顺从,哪是正确的法度?

谨案尚书郎中臣裴献伯、王元旭等人,名望处于士人行列,很早担任清显职位,轻率玩弄刀笔,如此明白,假如坚持不同意见,忽然到此地步,对这不加整治,将毁坏朝廷法令。请求以目前的事情免除献伯等人所任官职,交付执法官府处治。尚书是出纳王命的根本,尚书令和仆射是百宫中的要职,附和他们的浮躁虚假,助长他们的乖误过失,应该查清首犯从犯,分级定罪。

诏令说:“国家不同的政令,不可依据古代的事例。交付有关官员查阅高祖的旧曰条例,推究得失上报。”不久听从于思的奏疏。仍然被元天穆所憎恨,就停止了。元颢失败后,子思被封为安定县子。孝静帝时,担任侍中而死去。

元苌的弟弟元珍字金雀,继承爵位艾陵男。世宗时,曲意侍奉高肇,于是为皇帝所宠信亲近。彭城王元勰的死,是元珍率领强壮的兵士杀死他。后来任尚书左仆射时去世。

元平的弟弟长生,担任游击将军、骑击将军。去世。孝庄帝时,因儿子天穆尊贵当权,被迫赠为司空。

天穆,性格温和忠厚,形貌美好,善于射箭,有能干的名声。二十岁时,初任员外郎。六镇叛乱时,尚书令李崇、广阳王元深向北征讨,天穆奉命慰劳各军。经过秀容,尔朱荣见他法令一致,有将领的气质,深相结交,约定为兄弟。不久,尔朱荣请求天穆担任行台,朝廷不准许,改授别将,命令赶赴秀容。这时,北方边镇纷扰混乱,各地纷纷起兵,六镇荡然无存,不再有捍卫边境的作用,仅尔朱荣在要道上履行职责,招集逃散的人。天穆是氽朱荣的心腹,被授任并州刺史。

等到氽朱荣赶赴洛阳,天穆参与了开始的谋划,就命令天穆留守,作为后援。庄帝登位,天穆因是尔朱荣的亲信,特委任为太尉,封为上党王,征召他赶赴京城。氽朱荣讨伐葛荣,韶令天穆担任前军都督,率领京城的军队赶去。氽朱荣擒获葛荣,天穆增加封邑,加上以前的共三万户。不久监修国史,被任命为录尚书事、开府、世袭并州刺史。

当初,杜洛周、鲜于脩礼作乱,瀛冀各州的人多避难到南部。幽州前平北府主簿河间人邢基,率领军队,屯驻占据塑越,抗拒洛周、葛茔,将近三年。等到广阳王亘遝等人失败后,邢呆向南渡居住在青州北海地界。灵太后韶令各地流民都加以安置隶属于郡县,选取豪强担任郡守县令来安抚统领他们。这时青州刺史元世俊上奏设置新安郡,任命邢呆为太守,没有回覆。遇到尚书台淘汰所新设置的郡县,因邢杲的侄子子瑶资历位居前列,就授任子瑶为河间太守。邢呆深感耻辱,于是反叛。各地流民原先为当地人欺凌轻视,听说邢呆起兵叛逆,相继来跟随他,一个月之间,部众超过十万。劫掠村庄坞堡,危害民众,齐地人称他们叫“酷榆贼”。在这以前,黄河以南的人常常讥笑黄河以北的人喜爱吃榆树叶子,所以用这来称呼他们。邢杲向东掳掠光州,到海滨而返回。又打败都督李叔仁的军队。韶令天穆和齐献武王讨伐,大败邢呆。邢呆于是请求投降,押送他到京城,杀了他。增加天穆的封邑一万户。

这时元颢乘虚攻占荣阳,天穆听说庄帝向北巡视,从毕公垒向北渡河,在河内同皇帝会合。氽朱荣因天气炎热,想退兵,天穆苦苦坚持不同意,尔朱荣才听从了。庄帝回宫,加授天穆为太宰,给予仪仗、鼓吹;增加封邑,加上以前的共七万户。

天穆以疏远的族属,本来没有恩德声望,凭藉尔朱氏,爵位尊贵到极点,当时炙手可热,朝野斜视畏惧,王公以下每天清晨挤满门户,收受财货,珍宝堆积。然而宽厚容人,不很为当时人愤恨。筵壶因他是叁圭莹的党羽,外表上表示宠爱尊敬,诏令天穆可以乘车马进出大司马门。天穆和尔朱荣相依靠,感情特别深。尔朱荣时常用兄长的礼节侍奉他,而氽朱世隆等人虽然是氽朱茔的子侄,地位待遇已高,仍畏惧天穆,前后奉承迎合。玉壁曾讲塑叁的过失,企苤莹马上棒打世隆,他就是如此地受到尔朱荣的亲近信任。庄童心中畏惧厌恶他,与氽朱荣同时被杀。前废帝初年,追赠丞相、柱国大将军、雍州刺史,赐予黄铁,谧号为武昭。

儿子元俪,继承爵位,有美好的才华相貌。担任都官尚书。等到齐国接受挥让,听到征召,假称患病,便恐惧而去世。

酉回公重錾,是平文帝的曾孙。立担初年,跟随征伐,披着坚固的镗甲拿着锐利的武器,名声为各将领之首。后来跟随征伐虫山,所向无敌。立塞时,任命他为中都大官。坐旦时,升爵位为西河公,宠信更深。去世,儿子亘蛮继承爵位。

司徒五五,是平文帝的玄孙。忠诚勇敢有胆识谋略,尤其善于骑马射箭。跟随世担向南征讨,到达丛芝。担任尚书令,壅丛刺史。历任比部侍郎、茎州刺史,屡经升迁到征南大将军。去世,追赠为司徒公。

武卫将军元谓,是烈帝的第四个儿子。宽厚雅致有军事谋略,时常跟从太祖征讨有功勋,授任为武卫将军.后来称年老回家,显祖以隆重礼节对待他,赐给他几杖和衣物,送膳食到家中。去世,赐给棺材。

儿子乌真,膂力超过常人。跟随太祖征伐,屡次立有战功,官位至钜鹿太守。

儿子兴都,聪明刚毅。高宗时,担任河间太守,赐爵位为乐城子。行政威严猛烈。百姓害怕他。显祖初年,因儿子元丕尊贵,升爵位为乐城侯。称年老而回家,显祖更加尊敬他,赠给几杖衣物,送膳食到家中。他的妻子娄氏,是东阳王左蛆。兴都去世,追赠为宣业刺史、回塱公,谧号为宣。

儿子元提,继承父亲的侯爵。

互提的弟弟五歪,世担提拔他为羽林中郎。跟随皇帝到长江边,赐爵位为兴平子。显祖即位,屡经升迁至侍中。丞相乙浑阴谋反叛,元丕上奏禀告。诏令元丕率领元贺、牛益得逮捕乙运,杀了他,升为尚书令,改封束阳公。

直担时,封束阳王,任命他为侍中、司徒公。当时有各种疑难的事三百多条,命元丕决断,大都处理得公平允当。元丕的儿子元超出生,皇帝亲自前往他的宅第,特地加以赏赐。因持心不变,下韶赐元丕进入八议范围,传给子孙,犯过失到一百次,准许在斥责后饶恕他们;免其同宗男丁各种役使微调,永久享受免除权力;如果有奸诈邪僻的人藉机诬陷诋毁的,就加以杀戮。不久升为太尉、录尚书事。当时淮南王元他、淮阳王尉元、河东王苟颓都因是旧臣元老受到礼遇,每当有大事时,接进宫中,乘坐人拉车,在朝中拄着拐杖,进退在一起。元丕、元他、尉元三人,都身体强壮高大,腰粗至十围,大耳朵长眉毛,须鬓斑白,百官瞻视,无不恭敬肃穆。仅苟颓稍微矮小瘦弱,名望也赶不上三人。高祖、文明太后尊重老人礼敬旧臣,慰劳周到,赐给珍宝。元丕声音高而爽朗,广记国家大事,饮宴之际,常在座位中,一定高谈阔论,叙述以往的成败。皇帝、太后恭敬地接受。然而奉承当权的人,侮辱低贱的人,每当见到王散、苻承祖,常常低身下气.

当时文明太后为王散造房舍,所以也为元丕造宅第。宅第建成,皇帝、太后亲自前往,率领文武百官庆贺落成。派尚书令王叙宣读诏书,赏赐五歪金印一方。太后亲自创作《劝戒歌辞》赐给官员们,元丕上奏疏道谢。太后下令说:“臣属啊是近邻,近邻是臣属。君主在上担,灭亡,臣属在下谨慎小。如能这样,太平还能很难达到吗?”等到五丕的妻子段氏去世,谧号为恭妃。又特别赐予元丕金券。

直坦、文明太后在皇锤接见公卿,太后说:“现在京城天旱歉收,想准许饥饿贫困的人出关谋食。如要给予过关凭证,恐怕拖延时间,不能挽救灾难窘急,如果听凭外出,又担,良莠难辨。你们可商议适宜的办法。”元丕建议:“各官曹下大夫以上,每人各带二名官员,分别掌管发给过关凭证,也如此,不超过三天,分发就结束了,有什么难的呢?”高祖听从他的意见,四天完成。元歪请求立束宫太子,诏令说:“年纪还幼小,有什么要急的呢?”元丕说:“臣下年纪如夕阳西下,想观看盛大的典礼,在臣下实为急迫。”直担不准许。后来依例降低王爵,封为平阳郡公。请求退休,诏令不准许。

等到皇帝向南征伐,元丕和广陵王元羽留守京城,都加授使持节。诏令元丕、元羽说:“留守的人不贤明是不可以的。太尉年纪大威望高,地位总揽朝政;元羽是我的弟弟,温和柔顺聪明果断。所以派二人留守京城,授给两个符节,赏罚掌握在手中。可恭谨依照现成法度,来满足我的心意。”元丕回答说:“恭谨地以生命来奉行诏书。”元羽回答说:“太尉应一人总管,臣下仅能辅助而已。”高祖说:“老人的智慧,青年人的决断,何必推辞呢?”等到高祖回到代京,元丕请求创作歌辞,诏令准许。作歌辞后,高祖说:“您一意让我返回,所以亲自作歌辞表述志向。现在营造已有安排,所以暂时回到旧京城,希望今后也同有这种欢乐。”

等到高祖要迁都,前往太极殿,召见留守的官员大规模地商议。就诏令元丕等人,如有自己的想法,各自陈述意见。燕州刺史穆照进奏说:“迁都的事情重大,如臣下的愚蠢见解,以为不可以。”高祖说:“你就谈谈不可以的道理。”穆照说:“北方有硷狁的侵犯,南方有荆州扬州没归附,西方有吐谷浑的阻遏,东方有高句丽的祸难。天下没平定,九州未统一。以此推断,以为不可以。征伐的举动,必须要有战马,如果没有马,事情就不能成功。”高祖说:“你说没有马,遣道理大体说得过去。马通常出在北方,马厩在这裹设置,你何必担心没有马?现在代京在恒山的北面,是九州以外地区,因为这个缘故,所以迁到中原。”穆罢说:“我听说黄帝在涿鹿建都。以此说来,古代圣明的君王不一定都居住在中原。”高祖说:“黄帝因天下没平定,居住在涿鹿,等平定之后,也迁到黄河以南。”尚书于果说:“臣下实在不懂古代的事,但听到百姓的议论,先朝皇帝在这裹建都,平白无故地要迁移,以为不可以。中原哪如拟定的那样好?不断地有篡夺发生。我国自从建都平城以来,同天地一样坚固,与曰月一样明朗。臣下虽然见议肤浅,秉性不通达,终究不能在恒代之地,而揣度伊水盗塞的美好。仅因留恋故土不愿迁居,是人的本性,一旦向南迁移,担心人们不乐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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