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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艺文类聚》·卷五十二·治政部上[○本卷宋本缺,据明本补。]

唐朝 艺文类聚 欧阳询 著

○论政善政赦宥◇论政《释名》曰:政,正也,下所取正也。

  《礼记》曰:圣人南面而听天下,所宜先者五,一曰治亲,二曰报功,三曰举贤,四曰使能,五曰存爱,察有仁爱者也。五者一得於天下,民无不足不赡者。

  《大戴礼》曰:德法者,御民之衔勒也,吏者辔也,刑者策也,天子御者,内史太史,左右手也,古者以法为衔勒,以官为辔,以刑为策,以人为手,故御天下数百年而不解惰。

  《管子》曰:国有四维,一维绝则倾,二维绝则危,三维绝则覆,四维绝则灭,倾可正,危可安,覆可起,灭不可得复也,四维,一曰礼,二曰义,三曰廉,四曰耻。

  又曰:尧舜之民,非生而治,桀纣之民,非生而乱,故治乱在上。

  又曰:圣君设度量,置仪治,如天地之坚,如列星之固,如日月之明,如四时之信,然正令往,而民从之。

  《晏子》曰:景公问治国何患,对曰:患社鼠,社有鼠,不可灌,人君之左右,出则卖重寒热,入则矫谒收利。

  《老子》曰:治大国,若烹小鲜。

  《书》曰:懔乎若朽索之驭六马。

  《商君书》曰:凡人主所以劝民者,官爵也,国之所兴者,农战也,令民求官爵,皆不以农战,而以巧言虚道也,此为劳民,劳民者,其国必无力,无力者其国必削。

  又曰:善治者,使盗跖可信,不能治者,使伯夷可疑。

  《韩子》曰:夫尧生在上位,虽十桀纣不能乱者,势治也,桀纣亦生在上,虽有十尧舜而不能治者,势乱也。  《史记》曰:齐威王召即墨大夫而语之曰:自子之居即墨也,毁日至,然吾使人视即墨,田野辟,民人给,官无留事,是子不事吾左右,以求誉也,封之万家,召阿大夫语之曰:自子之守阿,誉日闻矣,然使使视阿,田野不辟,民贫,若是子以币享吾左右,以求誉也,是日烹阿大夫,及左右尝誉者,於是齐国震惧,人不敢饰非。

  陆贾《新语》曰:君子为治也,混然无事,寂然无声,官府若无人,亭落若无吏,邮无夜行之卒,乡无夜召之正,耆老甘味於堂,丁男耕芸於野。  《淮南子》曰:治国者,若耨田,去害苗而已,今沐者堕发,而犹为之不已,以其所去者少,所利者多也。

  又曰:盛国之道,工无伪事,农无遗力,士无谄行,官无失法,譬若设网者,引其纲而万目张。

  又曰:张琴瑟者,小弦镮而大弦缓,镮者急也。立事者,贱者劳而贵者逸也,禹○淮南泰族篇作舜。为天下,弹五弦之琴,歌南风之诗,周公肴膳不撤於前,钟鼓不解於悬,而四夷服,嬴秦正昼决狱,夜理书,正,秦始皇名也。御史冠盖相接於道,戍五岭以备越,五岭,钅覃城之岭,九疑之塞,番禺之都,南野之界,射(淮南人间篇作馀。)干之水。桀○泰族篇作筑。修城以守胡,然奸邪萌生,而乱愈滋。

  又曰:太清之始,天覆以德,地载以乐,四时不失其序,风雨不降其虚,日月淑清而扬光,五星循轨而不失行,凤麟至,蓍龟兆,甘露下,竹实满,流黄出,朱草生,满,成也,流黄,土精也,朱草生於庭,皆瑞应也。逮至衰世,松柏箘簵,宛而夏槁,江河三川,绝而不流,夷羊在牧,夷羊,土神也,殷之将亡,见於商郊也。飞蛩满野,蛩,蝉蔑蒙属。

  又曰:楚王问詹何曰:治国奈何,詹何曰:何明於治身,不明於治国,楚王曰:寡人得奉宗庙社稷,原学所以守之,詹何对曰:臣未尝闻身乱而国治者也,故本身不敢对以末,楚王曰:善。

  《说苑》曰:政有三品,王者之政化之,霸者之政威之,强国之政胁之,夫此三者,各有所施,而化之为贵矣,化之不变,而後威之,威之不变,而後刑之,夫○原讹尖,据冯校本改。至於刑,则非王者之所贵也。

  《新序》曰:臧孙行猛政,子贡非之曰:夫政犹张琴瑟也,大弦急则小弦绝矣,是以位尊者,德不可以薄,宫大者,治不可以小,地广者,制不可以狭,民众者,政不可以苛,独不闻,子产相郑乎,其抡材推贤,抑恶而扬善,故有大略者,不问其所短,有德厚者,不非其小疵,其牧民之道,养之以仁,教之以礼,因其所欲而与之,从其所好而劝之,赏之疑者从重,罚之疑者从轻。

  【议】晋潘岳九品议曰:天生蒸民,而树之君,使司牧之,勿失其性,君不独治,於是乎建牧立监,陈其辅佐,故曰天工人其代之,然则高官厚禄,非明崇贤,所以兴治,卑位下役,非为鄙愚,所以供职,虽或开荣辱之门,有争竞之弊,而百王莫之能易者,此道不可以二故也,方今天下隆平,四海攸同,荐贤达善,各以类进,夫观民宣化,为治之本,虽实小邑,犹须其人。又中正之身,优劣悬殊,苟知人者智,则不知者谬矣,莫如达官,各举其属,万岳九列,朝所取信,郡守虽轻,有刺史存,举之当否,实司其事,考绩累名,施黜陟焉,进贤受赏,不进贤甘戮,沮劝既明,为人自为谋,庶公道大行,而私谒息矣。

  【论】後汉崔寔政论曰:自尧舜之帝,汤武之王,皆赖明哲之佐,博物之臣,故皋陶陈谋,而唐虞以兴,伊箕作训,而殷周以隆,及继体之君,欲立中兴之功者,曷尝不赖贤哲之谋乎,凡天下之所以不治者,常疾世主承平之日久,俗渐弊而不寤,政浸衰而不改,是以受命之君,每辄创制,中兴之主,亦匡时失,俗人拘文牵古,不达推制,奇伟所闻,简忽所见,焉可与论国家之大事哉,孝宣皇帝,明於君人之道,审於为政之原,故严刑峻法,破奸宄之胆,海内清肃,天下谧如,嘉瑞并集,屡获丰年,荐勋祖庙,享号中宗,筭计见效,优於孝文,元帝即位,果行宽政,卒以堕损,威权始夺,遂为汉室基祸之主,治国之道,得失之理,於斯可以鉴矣,昔孔子作春秋,襃齐桓,懿晋文,叹管仲之功,夫岂不美文武之道哉,诚达权救之理也,故圣人能与世推移,而俗士苦不知变,以为结绳之初,可复治乱秦之绪,干戚之舞,足以解平城之围,文帝乃重刑,非轻之也,以严致平,非以宽致太平也。

  後汉王符潜夫论曰:夫为国者,以富民为本,以正学为基,民富乃可以教,学正乃得义,民贫则背善,学淫则诈伪,明君之法,务此二者,以为太平之基,致休徵之隆,夫富民者,以农桑为本,以游业为末,百工者,以致用为本,以巧饰为末,商贾者,以通乏为本,以鬻货为末,三者守本,则民兴富,国之所以为国者,以民也,治国之日舒以长,故其民间暇而力有馀,乱国之日促以短,故其民困务而力不足,所谓治国之日舒以长者,非能请羲和而令安行也,乃若明察而百官理,民安静而力有馀,故视日长也,所谓乱国之日促以短者,非能谒羲和而令疾驱也,乃君暗则百官乱而奸宄兴,细民怀贿而趋走,故视日短也。

  魏王粲○原讹桀,据冯校本改。儒吏论曰:士同风於朝,农同业於野,虽官职务殊,地气异宜,然其致功成利,未有相害而不通者也,至乎末世,则不然矣,执法之吏,不闚先王之典,搢绅之儒,不通律令之要,彼刀笔之吏,岂生而察刻哉,起於几案之下,长於官曹之间,无温裕文雅以自润,虽欲无察刻,弗能得矣,竹帛之儒,岂生而迂缓也,起於讲堂之上,游於乡校之中,无严猛断割以自裁,虽欲不迂缓,弗能得矣,先王见其如此也,是以博陈其教,辅和民性,达其所壅,袪其所蔽,吏服训雅,儒通文法,故能宽猛相济,刚柔自○原作百,据冯校本改。克也。

  【表】魏武帝陈损益表曰:陛下即祚,复蒙试用,遂受上将之任,统领二州,内参机事,实所不堪,昔韩非闵韩之削弱,不务富国强兵,用贤任能,臣以驱驱之质,而当钟鼎之任,以闇钝之才,而奉明明之政,顾恩念责,亦臣竭节投命之秋也,谨条遵奉旧训,权时之宜十四事,奏如左,庶以蒸萤,增明太阳,言不足采。

  魏陈王曹植降江东表曰:臣闻士之羡永生者,非徒以甘食丽服,宰割万物而已,将有以补益群生,尊主惠民,使功存於竹帛,名光於後嗣,今臣文不昭於俎豆,武不习於干戈,而窃位藩王,尸禄东夏,消损天日,无益圣朝,淮南尚有山窜之贼,吴会犹有潜江之虏,使战士未获归於农亩,五兵未得戢於武库,盖善论者不耻谢,善战者不羞走,夫凌云者泥蟠者也,後申者先屈者也,是以神龙以为德,尺蠖以昭义,昔汤事葛,文王事犬夷,固仁者能以大事小,若陛下遣明哲之使,继能陆贾之踪者,使之江南,发恺悌之诏,张日月之信,开以降路,权必奉圣化,斯不疑也。  ◇善政《礼记》曰:哀公问政,子曰:文武之政,布在方策,其人存,则其政举,其人亡,则其政息。

  《左氏传》曰:郑人游于乡校,以论执政,然明谓子产,毁乡校如何,子产曰:何为,夫人朝进夕退而游焉,以议执政之善否,其所善者,吾则行之,其所恶者,吾则改之,是吾师也。  又曰:子产知然明,问为政焉,曰:视民如子,见不仁者诛之,如鹰鹯之逐鸟雀也,子产喜,以语子大叔,且曰:他日吾见篾之面而已,今吾见其心矣,子太叔问政於子产,子产曰:政如农功,日夜思之,思其始而成其终,其过鲜矣。  又曰:郑子产有疾,谓子太叔,我死,子必为政,唯有德者,能以宽服民,其次莫如猛,夫火烈,民望而畏之,故鲜死者,水懦,民狎而玩之,则多死焉,疾数月而卒,太叔为政,不忍猛而宽,郑国多盗,聚於雚蒲之泽,太叔徒兵攻雚蒲之盗,尽杀之,仲尼曰:善哉,政宽则民慢,慢则纠之以猛,猛则民残,残则施之以宽,宽以济猛,猛以济宽,政是以和。  《论语》曰:子贡问政,子曰:足食足兵,民信之矣,子贡曰:必不得已而去,於斯二者何先,曰:去食,自古皆有死,民无信不立。

  又曰:季康子问政於孔子,孔子对曰:政者正也,子帅以正,孰敢不正。

  又曰:季康子问政於孔子,曰:如杀无道以就有道,何如,孔子曰:子为政,焉用杀,子欲善而民善矣,君子之德风,小人之德草,草上之风必偃。

  又曰:或谓孔子曰:子奚不为政,子曰:书云,孝乎惟孝,友于兄弟,施於有政,是亦为政,奚其为为政。  《家语》曰:子路治蒲,三年,孔子过之,入其境,曰:善哉由乎,恭敬以信矣,入其邑,曰:善哉由乎,忠信以宽矣,至其庭,曰:善哉由乎,明察以断矣,子贡问曰:夫子未见由之政,而三称其善,可得闻乎,孔子曰:入其境,田畴治,草莱辟,沟洫深,此恭敬以信,故其民尽力也,入其邑,墙屋完固,树木甚茂,此其忠信而宽,故其民不偷也,至其庭,甚清闲,诸下用命,此其明察以断矣。  又曰:哀公问政於孔子,孔子对曰:政之急者,莫大乎使民富且寿也,公曰:为之奈何,孔子曰:省力役,薄赋敛,则民富矣,敦礼教,远罪戾,则民寿矣,公曰:寡人欲行夫子之言,恐吾国贫,孔子曰:诗云,恺悌君子,民之父母,未有其子富而父母贫也。

  又曰:卫灵公问孔子曰:有语寡人为国家者,谨之於庙堂之上,则政治矣,何如,孔子曰:其可也,爱人者则人爱之,恶人者则人恶之。

  又曰:哀公问於孔子曰:寡人欲国小则能守,大则能攻,其道何如,孔子曰:使君朝庭有礼,上下和亲,天下百姓,皆君之民也,将谁攻焉,苟违此道,民叛如归,皆君之雠也,将谁与守,公曰:善哉,於是废泽梁之禁,以惠百姓。

  《管子》曰:凡为国之道,必先富民,民富则易治也,贫则难治也,奚以知然,民富则安乡,安乡则重家,重家则敬上畏罪,敬上畏罪,则易治也,贫则危乡,危乡则轻家,轻家则凌上犯禁,凌上犯禁,则难治也,昔者七十九代之君,法制不一,号令不同,然而俱王天下,何也,必国富而粟多也。

  又曰:政之所行,在顺民心,政之所废,在逆民心,民恶忧劳,我佚乐之,民恶贫贱,我富贵之,民恶危坠,我存安之,民恶灭绝,我生育之。

  又曰:凡牧民者,欲民之正,欲民之正也,则微邪不可不禁也,微邪者,大邪之所生也,微邪不禁,而求大邪之亡伤,固不可得也。

  《邓析书》曰:夫水浊则无掉尾之鱼,政苛则无逸乐之士。  《孟子》曰:为高必因丘陵,为下必因川泽,为政必因先王之道。

  《庄子》曰:至德之世,山无蹊隧,泽无舟梁,乌□之巢,可攀援而闚也。

  《孙卿子》曰:夫一仞之墙,民不能逾,百仞之山,童子升而游焉,凌迟故也,今仁义之凌迟久矣,能谓民弗逾焉。  《商君书》曰:古者民聚生而群处,故求有上也,然则天下之乐有上,将以为治也,今有主而无法,其害与无主同,有法而不胜其乱,与无法同也。

  《韩子》曰:故善毛嫱而西施之美,无益吾○原作君,据冯校本改。面,用脂泽粉黛,则倍其初,言先王仁义,无益於治,必赏罚则国治,赏罚法度者,国之脂泽粉黛。

  又曰:势者,君之马也,威者,君之轮也,势固则舆安,威定则策劲,臣从则马良,民和则轮利,为国有失於此,覆舆奔马,折策败轮矣,舆覆马奔,策折轮败,载者安得不危。

  《新序》曰:鲁君使密子贱为单父宰,子贱辞去,因请善书者,使书宪法,鲁君与之,至单父,使书,子贱从旁引其肘,书丑则怒之,欲好书则又引之,书者患之,辞去,归以告鲁君,鲁君曰:子贱苦吾扰之,使不得施其善政也,乃命有司,无得擅徵发单父,单父大理,事具巧艺部书篇。

  【碑】梁裴子野丹阳尹湘东王善政碑曰:皇上建显号,垂鸿名,广大配乎天地,光华象乎日月,长驾远抚,横逸乎都外,策镜区域,充塞乎无垠,上冠九垓,旁济八表,制礼以告成功,作乐以彰治定,福应允臻,祥庆符合,六府孔脩,九官咸事,於往岁也,有司奏以湘东王为宣惠将军丹阳尹,既而下车为政,振民育德,循名责实,举无遗虑,若夫据馈累起,求贤如不及,卑身折节,用人若由己,玉帛旅於丘园,辟书交乎涂路,求馀论於故府,想遗风於旧哲,延儒生於东閤,命文学於後车,重门洞启,列筵广置,四民总至,狱讼殷集,王兼而治之,绰有馀裕,上弘其礼,下悦其风,虚往实归,人得所至,由是百吏仰成,具僚敛衽,千里之间,有怀必亮,躬亲劝课,赋政授时,辨相物宜,务尽地利,由是仍岁有秋,馀粮栖亩,是以缙绅先生,愀然相顾,遂造象魏,拜而陈之,有诏报曰:纤介之善,春秋必书,吏民归美,难用抑绝,於是二三君子,欢得所奏,乃择工良匠,追石名山,撰德选辞,兴事篆刻,俾万代之下,知斯文之在斯,铭曰:茫茫禹迹,经启万方,平秩肇定,曰若我皇,并苞九域,画野分疆,猗欤帝子,日就月将,疏爵分品,奄有潇湘,君王先启,既表南国,肇允神童,翻飞上德,导达玄微,优游翰墨,行成师范,文为丽则,帝曰尔诣,出康庶绩,勿替敬典,大猷允迪,我王显允,洵美且丽,夙夜乾乾,有隆无替,光赞大朝,庇民济世,京邑翼翼,永承嘉惠。

  陈徐陵为司空徐州刺史侯安都德政碑曰:岩岩天柱,大矣周山之峰,桓桓地轴,壮哉昆仑之阜,三光悬而不坠,九土镇以无疆,承乾合德之君,则天体元之后,所以并咨四镇,咸建五臣,业配苍祗,功成?县,至於流名雅颂,著美风诗,年代悠然,寂寥无纪,其能继兹歌咏者,司空侯使君乎,自文昭武穆,祚土开家,濮水盛其衣簪,荥波分其绪秩,仁义之道,夷门美於大梁,儒雅之风,司徒重於强汉,自通人许劭,讬命於江湖,高士袁忠,寄身於交越,俱违建安之难,独处衡山之阳,祖天资秀杰,世载雄豪,卓富拟於公侯,班佃必於旌鼓,父光禄大夫,邑里开通德之门,州乡无抗礼之客,自茫茫禹迹,赫赫宗周,家灭骊戎,国亡夷羿,我高祖武皇帝,迎河图於浪泊,括地象於炎洲,南兴涿鹿之师,北问共工之罪,天生宰辅,尧年致白虎之祥,神赐英贤,殷帝感苍龙之杰,公亦观时伫圣,啸咤风云,跪开黄石之书,高咏玄池之野,沉吟梁甫,自比管仲之才,惆怅华○本集作莘。郊,久负伊生之叹,自羯虏侵华,群蛮纵轶,衡○原讹後,据冯校本改。皋桂部之地,四战五达之郊,郡境贤豪,将谋御难,长者佥论,推公主盟,义士雄民,星罗雾集,公既膺五聘,方启六韬,率是骁徒,仍开岭峤,自大讨潇湘,同兹樊郦,下军违命,上策不宣,败我王师,受拘勍盗,大陈格于文祖,咸秩具神,率土依风,群灵禀朔,公亦忠为令德,天纂之谋,吴帐斯开,卫门无拥,虽复季孙还鲁,随武济河,国庆民欢,相俦匪若,即授使持节开府仪同三司丹阳尹,昔光武不尤於冯异,穆公深礼於孟明,终报王官之师,遂举咸阳之地,斯乃圣主之宏略,而名臣之远图者焉,皇帝以陶唐启国,致玉版於河宗,颛顼承家,佐金天於江水,经纶草昧,定鼎之业居多,缔构权舆,断鼇之功相半,固以英声驰於海外,信义感於寰中,主器攸归,当璧斯在,公於是抗表长信,清宫未央,从亿兆以同心,引公卿而定策,驰轻轩於軨轕,奉待驾於中都,七庙之基,於焉永固,万邦之本,由此克宁,乃授司空公南徐州刺史,於是镇之以清静,安之以惠和,望杏敦耕,瞻蒲劝穑,室歌千耦,家喜万锺,陌上成阴,桑中可咏,春鹒始啭,必具笼筐,秋蟀载吟,竟鸣机杼,或肃拜灵祀,躬瞻舞雩,去驾拥於风尘,还旌阻於飘沐,京坻岁积,非劳楚堰之泉,仓廪年丰,无用秦渠之水,虽复东过小县,夏雨逐其轻轮,南渡沧江,秋涛弭其张盖,固不得同年而语矣,若夫听采民讼,昏晓必通,召引轩櫺,躬亲辩决,立受符於前案,无留诣於後曹,接务高城之中,非异甘棠之下,欣欣美俗,济济都尘,以贾琮郭贺之风,行建武永平之化,於是州民散骑常侍王珝等,拜表宫阙,请扬兹美化,树彼高碑,民欲天从,允彰丝诰,铭曰:郁郁三象,茫茫九州,绵天惨沴,浃地虔刘,赫矣高祖,爰清国雠,元勋佐命,力牧风侯,亦既旋归,邦家有晖,宫亭蠡浦,奋翅高飞,雷卷勍寇,风行国威,文身被发,作贡来绥,我皇纂武,攀号东序,谒渭同周,迎门惟吕,流矢为暴,攙枪斯举,喋喋苍黎,危危刀俎,自我徂征,妖氛克平,爰驱大彘,实剪长鲸,北震巢浦,南俘灌城,青羌卷介,赤狄回兵,蹈舞难逾,歌谣靡宣,曰我黎庶,俱祈上玄,山移两越,海变三田,公为上相,复倍斯年。

  又广州刺史欧阳顾○本集作頠,德政碑曰:弱水导其洪源,轩台表其增殖,懿哉少府,师储皇於二京,盛矣司徒,传儒宗於九世,广陵邕邕,族擅江右,勃海赫赫,名重洛阳,若夫岳镇龙璠,星悬鹑火,衡山诞其高德,相○本集作湘。水降其清辉,千仞孤摽,万顷无度,年当小学,志冠成童,因孝为心,欲仁成体,屯骑府君,早弃荣禄,易箦之日,几将毁终,不杖之言,深非通制,遗赀巨万,富拟猗顿,裁变槐榆,并贬○本集作赈。宗戚,南茨大麓,北眺清湘,得性於橘洲之间,披书於杏坛之上,三冬文史,五经纵横,频致嘉招,确乎难拔,既而帝启黄枢,神亡赤伏,天地崩霣,川冢沸腾,群亻旱酋豪,更为祸乱,朝披羽檄,夜炤爟烽,浴铁蔽於山原,摐金骇於楼堞,公疲兵屡出,独据胡床,勍贼重围,尚凭书几,扬灰既散,驾棒将挥,咸剋凶梁,以保衡服,常以二主蒙尘,三光掩曜,出入逾於尝胆,殷忧独其抚心,不治第宅,深符去病,志枭群丑,弥同越石,自禹珪既锡,尧玉已传,物变讴谣,风移笙管,商周之际,孤竹尚其哀歌,曹刘之间,苏子犹其狂哭,况番禺连帅,寔谓宗枝,迷我天机,自窥梁鼎,以公威名本重,逼统前军,乾数难违,剥象终悔,高祖永言惟旧,弥念奇功,即训皇家,深弘朝纲,槛车才至,舆襯已焚,祝史祅於夷吾,坛场延於井伯,绸缪安乐,造次讦谋,爰珥丰貂,允光金蟪,但八柱之土,蛮夷不宾,九疑之阳,兵凶岁积,以公昔在衡皋,深留风爱,仁恩可以怀猛○原讹犹,据冯校本改。兽,威名可以惧啼儿,乃授持节散骑常侍衡州刺史,我皇帝从唐侯以胤国,屈启筮而登家,一恭宝祚,开定江沔,三改璇衡,苞罗湘峡,昔中宗屈申於处仲,高祖遗恨於平城,汉武承基,方通沙塞,晋明绍运,裁平姑熟,○本集作孰。方其盛业,绰有光前,践祚之初,进公位征南将军广州刺史。又都督东衡州二十州诸军事宜,公乃务是民天,敦其分地,火耕水耨,弥互原野,贼盗皆偃,工贾竞臻,鬻米商盐,盈衢满肆,新垣既筑外户无扃,脂脯豪家,锺鼎为乐,扬袪洒汗,振雨流风,市有千金之租,田多万箱之咏,僧释慧羡等,来朝终阙,备启丹诚,乞於大路康庄,式刊丰琰,庶樊卿宝鼎,复述台司之功,羊叟高碑,更纪征南之德,於是跪开黄素,爰登紫泥,鉴此诚祈,皆如所奏,乃诏庸臣,为其铭曰:赫赫宗陈,桓桓鼎臣,千乘建学,五典攸因,盛德斯远,公门日新,嵩高惟岳,贶甫生申,去衡移广,迁征自镇,悠悠铜界,藐藐金邻,莫远非督,无思不宾,三江靡浪,五岭奚尘,式歌式舞,仁哉至仁,公其飨福,於万斯春。

  又晋陵太守王励德政碑曰:若夫睢陵世传,已详载德之华,徐州先贤,亦著清风之美,伟哉文献,光启中兴,郭茎表其深源,何筹惭其远庆,岂惟桓氏之鸣玉,张家之珥貂,袁姓之朱衣,杨宗之华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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