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学宝典
富强富国热爱祖国,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
当前位置: 汉程网> 国学> 南齐书> 卷九

《南齐书》·卷九

梁朝 南齐书 萧子显 著

礼仪繁杂广博,可与天地等量齐观,治理国家设立国君,是人伦之始。三代遣留的文字,在经典诰命中很简略,大概是秦末亡佚了。汉初叔孙通制订汉礼,然而班固《汉书》的《礼乐志》没有记载。等到束汉洛阳时期,太尉胡广撰写《旧仪》,左中郎蔡邕著作《独断》,应劭、蔡质也都连缀记载时事,然而司马彪的《礼书》没有采用。曹魏继漠末大乱之后,旧的典章尽数毁灭,侍中王粲、尚书卫觊汇集创作朝廷礼仪,然而鱼豢、王沈、陈寿、孙盛的著作都没有详细记载。吴国是太史令丁孚修补汉代旧典,蜀国是孟光、许慈草创各类典制。晋初司空荀颉依照曹魏故事,撰写《晋礼》,参考古今,代之以节制修饰,羊祜、任恺、庾峻、应贞都参予删改汇集,编成一百六十五篇。后来挚虞、傅咸继承此种创制,但还未完成,中原就沦陷了,现在挚虞的《决疑注》,是一项未完成的事业。束晋仆射刁协、太常荀崧,补充辑录旧的文字,光禄大夫蔡谟又续修编辑朝廷旧事。宋初因循旧礼又加以改革,把事情委托给诸位儒生,那些过去史书详细记载的,都不再重复记述。永明二年,太子步兵校尉伏曼容上表要求制定礼乐,于是诏令尚书令王俭制定新的礼仪,设立研究礼乐的学士及任所,设置旧学四人,新学六人,正书令史各一人,干一人,秘书省派擅长书写的弟子二人。于是汇集前代礼仪,撰写研究五礼,即吉礼、凶礼、宾礼、军礼、嘉礼。因为内容太多,不再记载。比如郊祭、庙祭、学校的仪式,冠礼、婚礼、丧礼记载的礼节,事情有演变沿革,应当着录现代之事的,详细记载在现在的礼志中。至于车舆旗帜,和过去的同异,另立篇目。

建元元年七月,主管官吏上奏说:“郊祭、殷祭的礼制,不清楚郊祭应在哪年?又用哪些祖先配祀郊祭?殷祭又在什么时候?没有郊祭之前能够先举行殷祭吗?明堂也应该与郊同年祭祀不如果应当祭祀,又有没有配祀者?如果不祭祀,殿堂及任职僚属的毁弃设置如何规定?”八座、丞郎、通关博士商讨。曹郎中裴昭明、仪曹郎中孔遏议论说:“今年七月应当举行殷祭,明年正月应当举行南郊、明堂祭礼,都是祭祀没有配祀。”殿中郎司马宪议论说:“南郊祭礼没有配祀,飨祠与过去相同;明堂祭礼没有配祀,应当废除祭祀。至于殷祀可同在今年十月举行。”右仆射王俭议论说:依据《礼记。王制》,天子先举行夹祭后举行四时祭祀,诸侯先四时祭祀后夹祭。《春秋》载鲁僖公二年夹祭,第二年春拥祭,从此以后,五年殷祭一次。《礼纬.稽命征》说:“三年一次夹祭,五年一次椅祭。”《春秋经》、《礼记》所论述的谛祭、拾祭和四时祭祀,说得很详细,早先并不以先殷祭后郊祭为嫌忌。至于郊祭配祀的重要,事情要根据王者创业的功绩,因此杜林议论说“汉代帝业的崛起,并非得自尧,应当用高帝配祀天帝”。魏高堂隆建议用舜配祀天帝。蒋济说“汉代时的奏议,说尧已经把帝位禅让给舜,不能作为漠的祖先,舜也已经把帝位惮让给禹,不能作为魏的祖先。现在应当用武皇帝配祀天帝”。晋、宋沿袭的即是前面的格式。另查考《礼》以及《孝经.援神契》都说“明堂有五个房间,天子每月在某个房间听朝治事,施行教化,祭祀五帝的神灵,用有功德的君主配祀”。《大戴礼记》说“明堂,是明确诸侯尊卑的”。许慎《五经异义》说“施布政教的宫室,所以叫做明堂。明堂,是兴盛的样子”。《周官。匠人职》说明堂有五个房间。郑玄说“周人的明堂五个房间,帝是一个房间”。早先没听说有文王的寝庙。《郑志》载赵商问道“有人说天子庙的样式像明堂,这是说明堂就是文庙吗”?郑玄回答说“明堂主要祭祀上帝,用文王配祀罢了,好比是郊祭天用后稷配祀”。袁孝尼说“明堂是效法上天的宫室,本是祭祀天帝,而用文王配祀,用其父配祀天是可以的,扯着天帝迁就人鬼,就是不义”。太元三年,孙耆之建议说“郊祭用来祀天,所以用后稷配祀;明堂用来祀帝,所以用文王配祀。由此而言,郊祭的是皇天神位,明堂即是上帝的神庙”。徐邈说“既然说到配祀。就一定要有神主;郊祭是天坛,但明堂不是文庙”。《史记》说趟绾、王臧想建立明堂。在当时也没有郊祭配祀。汉又在汾阴设五处祭坛祭祀,就是五帝的祭祀,也没有郊祭的配祀。

议论者有人说举行南郊祭礼的当天,已经祭上帝,如果又因为没有配祀而特别在明堂祭祀,就是一天两次祭祀,逭对道义是个玷污。查考古代郊祭本不在同一天。蔡邕《独断》说“先在南郊祭祀,祭祀完毕,接着到北郊祭祀,再接着祭祀明堂、高庙、世主困,叫做五供”。马融说“郊祭天帝的祭祀,都在夏历正月,五气行事,有的休止有的兴旺,各在相应的时节,举行四六郊祭,四季合成一年,功绩劳作助以形成,也在这月一起总祭明堂”。这就是南郊祭祀、明堂祭祀不在一天的证明。近代予以简省,所以明堂与郊祭同在一天,还没有繁杂玷污的嫌疑。为什么呢?因为它们作为祭祀虽然相同,祭祀的对象却不同。孔晁有言,说五帝辅佐天帝化育万物,所以有配祀的礼仪,就是祭上帝。至于四郊和明堂,则是原本的祭祀场所,譬如功臣随从帝王享祀,岂能就废弃他们的私庙。况且明堂有配祀的时候,南郊也祭上帝,这就没有顾虑在同一天,现在为什么嫌弃在同时呢。另外《礼记》载“天子祭祀天地、四方、山川、五祀,在一年之中祭祀一遍”。《尚书.尧典》说“都是有秩序而不紊乱”。《诗经》说“尊显恭奉上帝,怀有求多福之义”。根据这些意思,四方、山川之神,还是必须享祀,五帝作为大神,在道义上是不能省略的。魏文帝黄初二年正月,郊祭天地明堂,明帝太和元年正月,用武皇帝配祀天,文皇帝配祀上帝,可见黄初年间的南郊明堂祭祀,都没有配祀。另外郊祭的日期及牺牲的毛色,意见也多有不同。《郊特牲》说“郊祭用辛日,是从周开始的”。卢植说“辛的意思是使自己清新洁净”。郑玄说“采用辛曰,是人应当斋戒使自己清新洁净”。汉魏以来,有时采用丁曰有时采用己日,然而采用辛日较多。查考典籍,辛日是恰当的。《郊特牲》又说,郊祭的牺牲缯帛应当采用正色。缪袭根据《祭法》,说祭天地用红色小牛,是周王室所崇尚的,魏把丑月作为正月,牺牲应是崇尚白色。《白虎通》说,三王祭天,一律用夏历,之所以这样,是因为夏历得到上天的运数。魏采用不同的历法,所以牺牲的颜色不同。现在大齐受命于天,采用以寅月为正月的历法,郊祭宗庙祭祀采用的牺牲,一律依照晋、宋。认为应在今年十月殷祀宗庙。从此以后,五年殷祀一次。明年正月上辛曰,举行南郊祭祀。应该在同一天,回去祭祀明堂。另外利用第二个辛曰,飨祀北郊。都没有配祀。牺牲的颜色,一律依照旧的典章。

诏令说“可以。明堂可另外详议”。

主管官吏又上奏说:“明堂在礼中找不出明文规定,衹是以《孝经》为准。私下探寻设立祭祀的本意,大盖是文王作为配祀时就祭祀,不作为配祀就不祭。我们认为既然配祀上帝,就要以帝作为神主。现在虽然没有配祀,也不应不祭祀。徐邈是近代大儒,对礼仪每每有所折衷,他说‘郊祭是天坛,那么明堂就不是文王庙,,这确实是明显的证据。内外百官已经议定,如另加咨询查访,终究不会有不同说法。依据儒家和史籍,尽其一管之见。既然圣上旨意犹豫,诸位下臣不敢详言,应当废除还是设置,仰仗圣上裁定。”下韶说“依照旧制”。

建元四年,世祖即位。这年秋天,主管官吏上奏说:“查考从前各代继承帝位,有的仍旧因循前代的郊祭年次,有的另外开始,晋、宋以来,没有统一的做法。今年正月已举行过郊祭,不清楚明年应举行南北郊祭和明堂祭祀不?”依旧交由通关八座丞郎博士商议。尚书令王俭建议:查考秦作为诸侯时,杂乱地祭祀各方天帝,秦始皇统一天下,也没有确定的祠祀。汉高祖秉受天命,沿袭雍地的四峙又建造了北时,开始祠祀五帝,但没有确定郊祭坛。文帝六年,根据新垣平提议初建渭阳五帝庙。武帝最初到雍地郊祭五时,后来经常三年到雍地郊祭一次。元鼎四年,才在汾阴设立后土祠,第二年,在甘泉设立太一祠,从此以后,两年郊祭一次,与雍地分别祭祀。成帝刚即位,丞相匡衡在长安确定南北郊祭地点。哀帝、平帝之际,又恢复在甘泉、汾阴祠祀。平帝元始五年,王莽奏请依照匡衡的建议,恢复在长安南北郊祭。光武帝建武二年,确定郊祭的地址在洛阳。魏、晋沿袭,全都依据漠代典制,虽然在时间上有所差别,但大多隔年举行一次。至于继承帝位的国君,参差不统一。应该有确定的制度。查晋明帝太宁三年举行南郊祭祀,这年九月驾崩,成帝即位,第二年改年号就郊祭;简文帝咸安二年举行南郊祭祀,这年七月驾崩,孝武帝即位,第二年改年号也郊祭;宋元嘉三十年正月举行南郊祭祀,这年二月驾崩,孝武帝继承帝位,第二年改年号郊祭。这是晋、宋两代明确的例证,勉强可依照。认为明年正月应当享祀南北二郊,恭敬地祭祀明堂,自此以后,仍旧隔年祭祀。

尚书领国子祭酒张绪等十七人都赞同王俭的意见。下诏说“可以”。

永明元年应当举行南郊祭祀,可是立春在郊祭曰之后,世祖想更改郊祭期。尚书令王俭陈述:查考《礼记。郊特牲》说“郊祭是迎着冬至的来临,隆重地报答天的恩赐,而以冬至日作为主体”。《易说》“三王的郊祭日期,一律用夏历”。卢植说“夏历是在冬至后,《传》说惊蛰举行郊祭,就是这个意思”。那么就是圜丘祭祀与郊祭各自举行,互不妨碍。郑玄说“以寅月为正月,昼夜的划分开始白昼变长”。王肃说“周于冬至曰在圜丘祭天,在正月又祭天祈求谷物丰收”。《祭法》称“燔柴于太坛”,就是圜丘祭。《春秋传》说“惊蛰郊祭”,则是祈求谷物丰收。谨查检《礼记》《春秋传》二书的文字,各有自己的意思,卢植、王肃二人的说法,就好像是符信相合。中朝减省圜丘、祈谷之礼并入南北郊祭,即是现在的郊祭礼,用意在于报答天的恩赐,兼有祈求谷物丰收的意义,既然不全是为了祈求农业丰收,何必非等到惊蛰。史官衹看到了《春秋传》的意思,没有懂得《礼记》的含意。另外查检景平元年正月三辛丑举行南郊祭祀,同月十一立春,元嘉十六年正月六日辛未举行南郊祭祀,同月八日立春,这些都是近代明确的例证,并不以先郊祭后立春为嫌。如果有人认为正月初一这一时间有所不便,那么晋成帝咸康元年正月初一加冕,初二亲自主持南郊祭祀,加冕典礼重要,百官都要列席,虽然是在洁身清心的致斋之中,照样举行不会有疑虑。现在斋戒期内遇到初一,这就要遵照前面的例子。如果圣上之心恭敬有加,务求严格整洁,初天,可让散官预设防备,凡是不参预致斋礼的,在止车门外另立帏帐作为官署,假如天色有异常,就排列在宫署之前,希望上天根据实际情况予以允许,我认为没有必要麻烦更换日期。听从了这个意见。

永明二年,祠部郎中蔡履提议:“郊祭与明堂祭祀,本来不应在同一天。汉东京《礼仪志》南郊祭礼完毕,依次祭北郊、明堂、高庙、世祖庙,称为五供。蔡邕所依据的也是如此。近代减省,所以郊祭与明堂祭祀同在一天。明年郊祭,应该有个定准。”

太学博士王佑建议:“明年正月的第一个辛,应当祭祀南郊,第二个辛曰,举行明堂祭祀,第三个辛,飨祀北郊。”

兼博士刘蔓建议:“汉元鼎五年,在辛巳举行祭礼,此后郊祭的期,没有一点不同。元封元年四月癸卯,登泰山封惮,连带祭祀明堂。元封五年甲子,用高祖配祀上天。汉王朝的郊祭,不全是在国都举行,所以祭祀的月份,因事而不同。后漠永干以后,明堂建于国都南郊,而郊祭在第一个丁,因此供奉三祀,得以都在正月。虽然郊祭有确定的日期,明堂却还没有一定的时曰。为什么呢?郊祭在丁曰,社神祭祀在甲,有定说就会遵从,如果经礼没有文字记载,就难以臆造,因此一定要算出吉,不在寅丑日祭祀。而且礼规定的祭献,没有共同享用的,衹有漠代把朝拜太阳与报答上天恩赐合在一起。如果依照《汉书》的五供,就应当先祭北郊,然后祭明堂。这就成了地在天之前享用奉献,是不可以的.”兼人常丞蔡仲熊建议:《郑志》说“正月第一个辛日,在南郊祭祀后历,回到明堂祭祀,用文王配祀”。所以塞伐创建明堂,郊祭回来后就祭,这是采用《郑志》的说法。这大概是作《郑志》的人的错误,不是郑玄的本意。郑玄的话是说“不清楚周代明堂在哪月祭祀,《月令》中是在季秋”。查郑玄注释《月令》季秋大飨帝说“大飨,全面祭祀五帝”。又说“在明堂的大飨,用文王、武王配祀”。当时是在秋天,离惊蛰还早。另外《周礼.大司乐》记载“凡是举行大的祭祀活动,都在当地住宿”。查检在当地住宿的意思,是因为日出举行祭祀的缘故;如果天黑之后举行祭祀,就无须预先在当地住宿。如果是日出举行祭祀,怎么会要等到郊祭回来。束京《礼仪志》中没有记载祭祀的时间日期,可是《郑志》说“郊祭天帝供奉牺牲的夜晚,夜漏没有流到八刻进献熟品;祭祀明堂供奉牺牲的夜晚,夜漏没有流到七刻进献熟品”。查考明堂祭祀在郊祭的前一刻,可是进献奏乐。要等到郊祭回来。魏高堂隆上表建议“九日祭南郊,十曰祭北郊,十一日祭明堂,十二日祭宗庙”。查考高堂隆这话,是仔细研究时序而确定的制度,因此《周礼》、两汉及魏,都不在同一天。《礼记》在辛日郊祭,《尚书》在丁曰祭祀,辛日丁曰都合适,应该临时谨慎选择。

太尉从事中郎顾宪之建议:“《春秋传》在正月第一个辛日郊祭,《礼记》也说在辛日郊祭,惟独《尚书》说丁巳日郊祭供献牺牲。先儒认为早于甲曰三天的辛,晚于甲日三天的丁曰,是可以迎接供奉天神的日子。后汉永平二年正月辛未,在明堂宗奉祭祀光武皇帝。辛日既然是常规的郊祭之曰,郊祭又在明堂祭祀之前,不容许不郊祭而祭祀明堂,理应是郊祭明堂祭祀都举行。”

司徒西合祭酒梁王建议:“《孝经》郑玄注说‘上帝也就是天的别名’。根据郑玄的意思,帝和天说起来没有什么区别。近代同时祭祀,也是很有根据的。毯左扣元年正月丁未,郊祭时用武皇壶配祀天,在明堂宗奉祭祀文皇帝来配祀上帝,这就是遵照从前的规则行事了。”

骁骑将军江淹建议:“郊祭上天,明堂祭祀五帝,不是说一天两次祭祀就玷污了神灵,无须改正。”

尚书陆澄建议:前人遗留的文字事实,存在于旧的书籍之中,郊祭宗祀地点相近,论情势可同在一天。不能同在一天,说明意义必定不同。元始五年正月六日辛未,郊祭时用高皇帝配祀天,二十二日丁亥,在明堂宗祀孝文帝配祀上帝。永平二年正月辛未,在明堂宗祀五帝,用光武皇帝配祀。章帝元和二年,巡狩岱宗,烧柴祭祀,第二天,在明堂祠祀五帝。柴祭山祠祀地,还不在同一天,郊祭与明堂祭祀应当不在同一天,例证就更明确了。陈忠《奏事》说‘延光三年正月十三日祭南郊,十四日祭北郊,十五日祭明堂,十六日祭宗庙,十七日祭世祖庙’。仲远的五祀,绍统的五供,和陈忠的这项奏议,都相符合。高堂隆上表,南、北郊祭及明堂祭祀、宗庙祭祀各在一天,挚虞《新礼》建议明堂与南郊祭坛相隔三处坛场,是里祭天飨祀帝同在一天的例证。另外上帝不是天,过去的人说得已经很详细。现在祭明堂采用的日期,应当依照古制在北郊祭祀之后。汉代衹有南郊祭祀配备大驾,自北郊祭祀以下,皇上车驾省去十分之二,现在祠祀明堂,不应配备大驾。

尚书令王俭建议:西汉郊祭明堂祭祀各在不同的日期,东汉也不在同一天,魏、晋沿袭旧制,没有分辨异同,宋代设立明堂,衹是依据从郊祭到明堂祭祀的意思,没有通晓祭祀天地的宗旨.为什么呢?郊祭坛祭天,始自清晨,回到明堂祭祀,便在太阳偏西,虽然奉祀有所根据,然而烦琐简慢的很,不在同一天祭祀的建议,在情理上更有说服力。《春秋感稍符》说“王以天为父,以地为母”。这样北郊祭祀应在明堂祭祀前。汉、魏时北郊祭祀,也都是皇帝亲自主持,晋泰宁年间有诏书,但未来得及遵行。咸和八年,北郊祭坛才得以营建,太常顾和执意由皇帝亲自祭祀。康皇年间,已经遵照采纳。宋代沿袭,没有来得及改革。现在应该皇上亲自祭祀地,明年正月第一个辛祭祀皇天,第二个辛曰祭祀后土,最后一个辛祭祀明堂。皇上都是亲自主持。车骑服用的仪制,一律遵照选制。南郊用大驾、北郊明堂降为法驾。衮衣冠冕等礼服,各祭祀都用。诏令说“可以”。建逮二年,通直散骑常侍座昙隆启奏说:我看见南郊祭坛场地周围,永明年间建造了瓦房,式样宏伟壮丽。查考经史,无所依据。翻检《周礼》。祭天在圜丘,取其就高之义,在南郊建祭坛,是就着阳位。所以要高大宽敞,贵在昭显上天光明,四周流通气物。自秦、汉以来,虽然郊祭多有不同,但祭坛场地中间,并没有另外建宫室。其中用意何在呢?治理国家是质朴虔诚尊奉上天.不树立抬高自己,处事要兼通旷达,务求开明长远。宋元嘉年间南郊祭祀,到时临时设置小的帏帐作为退下来休息的地方,泰始年间稍加修缮扩大,永明初年越加高大壮丽,前些年工匠终于建起了瓦屋。前代的帝王,哪会在祭祀上天时昧心兴建土木,之所以不做,是含有很深的情意。《记》说“扫地祭祀,在于它的质朴;祭器用陶器匏,是天地的本性”。所以“最高的恭敬没有任何修饰”,“以朴素为贵”。我私下认为郊祭应当初步停建土木,不需要高大,以明确谦恭肃敬为宗旨。或许上可以得到上天神灵的准允,下可以满足众人的期望。下诏说“交付外官详议”。国子助教徐景嵩建议:“我翻检《三礼》,天地祠祀,南北郊祭,衹是明确祭祀选取的牺牲,祭器所用的陶器匏,没有记载国君休息之处的仪制。现在帏帐与瓦房的结构虽然不同,但都不是千年的成例,应力求沿袭。”太学博士贺踢建议:“《周礼》‘王祭上帝,摆放毡案,设置皇邸,。国家有变故而举行祭祀,也叫旅祭。毡案,是在帏帐中用毡作床,没听说在郊祭坛场设置宫室。”兼左丞王撞建议,扫地郊祭上天,认为郊祭坛场没有建筑房屋。都与昙隆意见相同。

骁骑将军虞炎的建议,认为“所施予的诚朴,衹是在一个祭坛,汉代的郊祭,是在甘泉享祀帝,天子从竹宫望拜,休息的殿堂离坛场既然很远,郊祭典礼完毕,旋即驾临此处。瓦房与帏帐,无所谓简慢”。祠部郎李揭建议:“《周礼》载‘凡是祭祀都要张开旅祭帐幕,陈设尸次’。有尸次就要有帏帐。仲师说‘尸次,是祭祀的尸所居住的更衣帏帐,。凡是有关祭祀的文字,既然不衹是在郊祭方面,设立尸次的言论,理应与宗庙相关。古代就撑开帐幕,现在非要省去房屋。宗庙的旅祭帐幕,既然可以改为房屋;郊祭的毡案,为什么不能转变成房檐屋脊?”昙隆的建议没能实行。

建武二年天旱,主管官吏建议雩祭依照明堂礼制。祠部郎何佟之建议说:《周礼.司巫》说“如果国家大旱,就率领巫师歌舞求雨”。郑玄说“雩,是天早时的祭祀。天子对上帝,诸侯以下对上公的神灵”。另外《女巫》说“干旱就歌舞求雨”。郑玄说“让女巫在干旱时的祭礼上跳舞,是崇拜女阴”。郑众说“用女巫求雨”。《礼记。月令》说“命令主管官吏为百姓向山川百源祈求祭祀,于是大肆雩祭天帝,用盛大的乐舞。于是命令各地雩祭诸侯、卿、士中有益于百姓者的神灵,祈求谷物丰收”。郑玄说“阳气兴盛就会长期干旱。山川百源,是能够产生云雨的地方。众多水流产生的地方是百源,一定要先祭祀最根本的。雩,是感叹求雨的祭祀。雩祭上帝,说是在南郊祭坛的旁边,祭祀五精之帝,用先帝配祀。从靴鞟到祝敔类乐器是演奏盛大的音乐祭祀,其他的雩祭衹用歌舞。诸侯、卿、士,古代的上公以下,指的是勾龙、后稷之类。《春秋传》说龙出现时举行雩祭,最正式的雩祭应当在四月”。王肃说“大雩,是求雨的祭祀。《春秋传》说龙出现时举行雩祭,指的是四月。如果五月六月大旱,也用雩祭,《礼》是在五月裹写明雩祭的意思”。晋永和年间,中丞启奏,雩祭礼制足在国都南郊建坛,祈求上帝诸侯神灵,用八列六十四个童子跳舞,歌唱《云汉》诗,都是在孟夏。得到雨水,用太牢回报。当时博士建议,说原来有祭坛,汉、魏却另加探讨。《月令》说“命令主管官吏祈求祭祀山川百源,就是大雩”。又说“于是命令各地雩祭诸侯、卿、士的神灵”。那么大雩所祭祀的,衹应当是五精之帝罢了。勾芒等五位神灵,既然是五帝的助手,依据郑玄的说法,应当在庭中配祀。郑玄说“雩祭坛在南郊祭坛的旁边”,而没分辨东西。据查有关地的法则是崇尚右,雩祭坛较郊祭坛地位要低,理应在左边。应当在郊祭坛的东面,坛场的外边建筑雩祭坛。既然是祭祀五帝,那么雩祭坛的形状应当是圆的。查考雩祭坛的高度广度,《礼记》、《春秋传》没有明文,依据《觐礼》设置上下四方神明祭祀,筑祭坛高四尺,使用珪璋等六种玉器,礼拜天地四方神明,帝王率领诸侯亲自礼拜,为的是教人崇敬至尊。雩祭五帝,大体上可以仿照。就是说现在修筑祭坛应当高四尺,其广度应以四圈为限,直径四丈,周长十二丈,分四层。陈列五帝的神主,各依照其方位,就像在明堂的礼仪。皇查用世担在明堂配祀五帝,现在也应当在雩祭坛配祀。古代初春时举行郊祭祈求谷物长势旺盛,初夏时举行雩祭祈求雨水好,两种祭祀虽然不同,可目的是一样的。礼制中衹有冬至曰回报上天,起初没有得到雨水后酬谢帝。现在虽然缺少冬至目的祭祀,然而南郊祭祀兼有祈求报答的礼仪,按理不容许另外有酬谢报答之类活动。礼祀郊祭天帝。所崇尚的是节省费用,周祭祀灵威仰像后稷一样,各用一头牲畜,现在祭祀五帝、世祖,也应当各用一头牛犊,此外完全依照南郊祭祀的礼仪。逮皇童时丧期未完,自然可以不演奏盛大的音乐。至于天旱时歌舞雩祭,大概是表达感叹之意,既然不是存心欢乐,这就不算是涉嫌。其他如祝史宣读祭辞,衹是祈求上天神灵恩泽罢了。礼制中雩祭歌舞是不能缺少的,现在的女巫,都不练习歌舞,临时演练,恐怕无法尽快熟悉。依照晋朝的意见,使用童子,或许是一种适当的选择。司马彪《礼仪志》说雩祭穿黑衣,大概是崇尚阴的意思。现在祭服都是黑色,差不多没有什么改变。祭祀中歌唱的诗,以及各种供品,就让主持者搜求置办。皇上听从了这个意见。

隆昌元年,主管官吏上奏,众人商议明堂祭祀,都主张用世祖配祀。国子助教谢昙济建议:“依照《祭法》郊祭和祖宗祭祀,都是庄严的祭祀。郑玄注的意思,也是根据二者共享奉祀。应当用祖和宗两人配祀,让文、武双双受祀。”助教徐景嵩、光禄大夫王逡之认为应当用世宗文皇帝配祀。祠部郎何佟之建议:“周代的文王、武王还推让后稷配祀上天,认为文皇帝应当推让世祖配祀帝。虽然是让尊祖去配祀了,但对圣上父亲也是个荣耀。”左仆射王晏的建议,认为“如果采用郑玄的祖宗是通称,那么生前建立功德,死后留下尊称,历代配祀帝的,何止两位?现在祖宗配祀上帝,应准许用世祖,如果百代不改,明堂岂不变成了文庙!”下韶说“可以”。到永元二年,何佟之又建议说:根据《祭法》“有虞氏谛祭黄帝郊祭学,以颛顼为祖,以尧为宗”。“周人樯祀学而郊祭稷,以文王为祖,以武王为宗”。郑玄说“碲、郊、祖宗,是说祭祀时配祀。这柿是指在圜丘祭祀吴天。在南郊祭祀上帝叫郊,在明堂祭祀五帝五神叫祖宗”。“郊祭是祭一个上帝,而明堂祭祀五帝,德行小者配少的,德行大者配多的”。王肃说“有祖宗之名的庙不毁弃”。如果真像王肃说的,殷商有三祖三宗,都不应该毁弃,为什么衹称荡、契况且帝王的后人还在,舜会宁愿为尧、题垣立庙,可世间相沿祭祀他们了吗?连主查用直担配祀叁歧,到汉武帝设立明堂,又用高祖配祀,一个人兼做两处配祀,有违于圣典。自汉明帝以来,没有再造样做。所以明堂没有兼做配祀的。我私下认为先帝应将二帝列为祖宗,为高宗建新庙,与世回一起作为一般配祀,以此申明圣主尊父之义。先帝相对于逮皇童,论伦常次第是弟弟,论道义尊卑是臣下,设配祀的位置,应该在世担下面,二人并列,都面朝西。

国子博士王搞建议:“《孝经》‘周公郊祭用后稷配祀天,在明堂宗祭文王配祀上帝’。没说武王。另外《周颂》‘《思文》,是用后稷配祀天,。‘《我将》,是在明堂祭祀文王’。有关武王的内容,祇有《执竞》说‘祭祀武王’。由此周代宗庙祭祀武王诗,更知道明堂没有武王配祀。”何佟之又建议:《孝经》记的是周公摄政时的礼仪,《祭法》记的是成王归位后所实行的礼仪。所以《孝经》以文王为宗,《祭法》以文王为祖。另外孝顺没有比用尊敬的父亲配祀天更大的了,这说的就是周公自己,查考此中旨意,难道能相对于成王说吗?如果《孝经》所说的,的确是成王所实行的,那就是尊敬祖,怎能说尊敬的父亲呢?而且《思文》是周公用后稷配祀天的乐歌,《我将》是文王配祀明堂的乐歌。如果按照王搞的说法,那么这

二篇,都应该在成王归位之后。请问周公祭祀后稷、文王,用什么乐歌?另外《国语》说“周人谛祭学郊祭后稷,把文王作为祖,把娄工作为宗”。童周说“因公时,把塞工作为宗,其后改为把文王作为祖,把武王作为宗”。查考文王是因为文治而被奉为祖,逮王因为武功而被奉为宗,想表明文王也有大德,武王也有大功,所以郑玄注释《祭法》说“祖、宗说起来是相通的”。因此《诗经》说“吴天已有旨命,二后承受它”。注说“二后,是文王、武王”。而且明堂的配祀,有单个的也有一起的。所以郑玄说“四季在国都郊外迎候上天之气,祭祀一帝,回到明堂,顺便祭祀一帝,则是用文王配祀”。表明一位宾客不容有两位主人。“在明堂享祀五帝,一般就用文王、武王配祀”。“泛”的意思,是指没有具体对象。既然礼仪盛大,所以祖、宗都配祀。

众人商量以何佟之的意见为准。下韶说“可以”。

太祖做齐王,依据旧制设立五座宗庙。即位之后,设立七座宗庙。广陵府君、太中府君、淮阴府君、即丘府君、太常府君、宣皇帝、昭皇后共是七庙。建元二年,太祖亲自祭祀太庙六房,遵照礼仪,叩拜完毕,接着到昭后庙室前,根据礼数应当倚门而立,皇上内心犹疑,想让庙裹的执事去做,又想让诸王代替祝令在昭后庙室前执爵主持。向彭城丞刘织问这事。划职回答说:“如果都不到昭后的神座前,我认为太薄情。庙裹的执事就是代替皇上执爵祭奠,可祝令地位卑下,恐怕诸王不会愿意代替他们。旧的庙祭仪式中诸王可以兼任三公亲自主持,我认为这样比较合适。”皇上听从了。

等到太子穆妃去世,哭祭完毕,拊祭于太庙阴室。永明十一年,文惠太子去世,哭祭完毕,拊祭于太庙阴室。太祖崩,毁掉广陵府君神主。郁林王即位,追尊文帝,又毁掉太中府君神主,停止祭祀淮阴府君。明帝即位,恢复原状。等到明帝崩,咐祭于太庙,因为和世祖是兄弟,所以不区分世次.

史臣曰:先儒解释宗庙的含义,根据高祖以下五代后亲情断绝,所以与自己有亲情的祖庙有四辈。周代把后稷作为始祖,文王、武王作为远祖,所以说周王立七个庙。夏禹没有始祖,商汤不把契作为先祖,夏立五庙殷立六庙,其数字与此相符。汉代设立宗庙,违背经典古制。匡衡、责鱼、墓邕等人,空有迁移毁弃的议论,长达四百年,竟然没有完善的制度。魏代初年,宗亲之庙衹有四代,吴国、蜀国的宗庙祭祀,失礼的地方已经很多。晋采用王肃的意见,把文帝、景帝作为一代,向上到征西,实际是六个庙。查考其用意,不区分兄弟长幼,应当是为君主立庙,所以同辈可以在七庙相容。等到杨元后崩,征西的庙没有毁掉,就知道没把杨元后列入世次。宗庙有七座庙室,可神主之数满八个。江左贺循提议以后,弟弟不继承哥哥的帝位,所以宗庙的世次必定限制在七辈,神主则没有一定的数字。宋代中央最初设立五庙,把臧后列入宗庙。依据礼义要求,宗亲的庙也就是四个。在礼义上反而与郑玄的意思相合,不是说按照王肃的意见。白此以后,就沿袭旧的制度。夫妻是半道结合,不是在宗族中世代延续的,好比是对下祭祀夭折的嫡子,与宗庙的数量无关,如果都到祖庙,礼义上没法解释。如果照伊尹的话,一定要到七代,那么儿子为昭孙子为穆,不列入妇人。如果依郑玄的说法,宗庙有亲人的称谓,妻的意思是齐,岂能说是胡乱的祭祀。况且照闳宫的品德,周代七庙没有列入并不就是定数,杨元后享祀,晋代成为八庙也没什么损害。现在说的七庙,实际祇有六代神主享祀,致使承受天命的国君,造福后世的制度不能完善。如果说太祖没有列入,那昭穆的数字如何维继,因此礼官应该谨慎。

末泰豫元年,明帝去世,博士周洽建议:“暂行制度:居丧期间,帝王不亲自主持四季的祭祀。”建元四年,尚书令王俭根据晋中朝《谅阎议》陈述说:暂行法典实行之后,丧礼就被取代了,事情兴于汉代,可是起源很早。殷商王室居丧,没有丧服之名,周王除去丧服,衹要举行宴饮娱乐就会被讥笑。《春秋》的礼义,继位的国君过年后即位,预告就要朝见天子聘问进献,《左传》说“凡是国君即位,卿要出访各国,重申旧的友好关系”。又说“诸侯即位,小国要前来访问,继续结好示信,谋划事情弥补缺漏,这是礼重要的内容”。至于居丧期间谋划婚事,三年丧期未完就举行谛祭,齐归居丧期间仍旧打猎,杞公居丧不终止奏乐,都导致讥讽批评,应作为明镜引以为戒。从这些记载来说,朝见、聘问、祭祀等典礼,哭完了之后就要准备举行,婚姻、谛祭、打猎、奏乐等事情,三年之后再举办,通畅堵塞,兴盛废弛,各有缘由。又据《大戴礼记》及《孔子家语》都称武王去世,成王继位,第二年六月安葬之后,周公为成王加冕而且朝拜祖宗,会见诸侯,命令祝雍创作颂词。襄王十五年十一月“晋侯周去世”,十六年正月“安葬晋悼公”.平公即位之后,“更换丧服儆戒百官,祭于曲沃”。《礼记.曾子问》“孔子说,天子去世,国君去世,就要祝告移取各庙的神主藏到祖庙中,这是礼。终止哭泣事情完毕后,各位神主仍迁回自己的庙”。《春秋左氏传)“凡是国君哭泣完毕就要拊祭祖庙,拊祭祖庙之后要特别对其神主祭祀,在祖庙中蒸祭、尝祭、棉祭”。先儒说“特别向其神主祭祀,是指在庙寝中单独用丧礼奉祀新去世的国君神主,不同于吉礼。在祖庙内蒸祭、尝祭、稀祭,是终止哭泣事情完毕,各庙的神主,各迁回自己的庙中。而一年四季的祭祀,就都是吉礼。三年丧期完毕,在祖庙中举行吉礼的碲祭,升入诸位神主之列,确定新的神主之位”。凡是这些意见,都写在经典诰命,史册中很清楚,所以晋、宋沿袭,都遵照从前的制度,终止哭泣,因身负国家重任除去丧服,亲自主持祭奠,一切按照礼义,内心和洽。及至泰豫元年,礼官提议,皇上不应亲自主持祭奠,就引用了“居丧三年的制度从天子以下都是通行的”。又依据《王制》声称“三年丧期内不祭祀,衹有祭祀天地社稷,可以破例举行”。岂不知所谓从天子以下通行,本来就存有至情,安葬之后脱掉丧服,因为事情要权宜处理,放弃丧服穿上皇袍,奉祀尽孝应加以申明,“越绋”的意旨,是指事情在未安葬前施行,哭泣终止之后,还有什么“绋”可越?再依照范宣问难杜预,谯周论士人祭礼的意见,都不再是明确的根据。晋武帝服丧,每每存有平息悲哀的想法,不完全依照服丧礼制,至于一年四季的祭祀,大都以哀痛不能承受为由,没有马上改变旧的制度。南迁江左以来,通儒硕学经历得多了,但都谨守旧制不加改革,礼义岂不是空有其名。再就心情来说,公卿大夫,要亲临官署处理政事,新年伊始,要会见各国使节,虽然乐器停止演奏,可是悬挂乐器的木架仍充斥庭院,用情比恒久的悲哀要深,可是行迹被凡俗的礼制所贬抑,怎能说他们的内心能平静,是为了国家的缘故。宗庙祭祀,首先是孝敬,怎能容许其他祭事都筹备举行,惟独这一典礼废弃呢?就是必须要废弃祭祀,那应该三年一直空缺,然后恢复旧制,可是主管官吏整顿礼制,进退不一,更加违背典制初衷。我认为应该依旧山皇上亲自奉祀。皇上听从了这个意见。

永明九年正月,诏令太庙四季的祭祀,进献宣帝面起饼、鸭腔,孝皇后笋、鸭蛋、脯酱、炙白肉,高皇帝肉脍、菹羹,昭皇后茗、栅、炙鱼,都是他们喜欢吃的。起先是世祖萝见太祖说:“宋代的各位帝王曾在太庙裹向我要吃的,可另为我建祠庙。”皇上于是敕令豫章王妃庾氏四季定时回青溪宫旧宅,宅内合为一堂,供奉二帝二后,牺牲服制,采用家人的礼仪。

史臣曰:汉代的宗庙,分布在郡国,有所求才祭祀已经亵渎了神灵,依据情分又疏远了。双层房檐的祠堂陵寝,不可建在一起,所以先儒抗议,认为这是迁移毁弃。光武帝承继汉王朝,南蛆昼以上四代,另外在壹陆祠祀。建武三年幸临叠医园庙就是证明。张冲《南都赋》说“宗庙肃穆幽静”。从明帝到章帝、和帝,每次幸临章陵,就到旧宅祭祀。建安末年,曹魏设立宗庙,都在翅都。魏文帝姜翅二年,这屋宗庙没有建成,亲自在建始殿祭祀鸯童,采用家人的礼仪。世祖生发汉明帝一样的梦,开始在旧的宫殿祭祀,既表明了孝敬奉祀,在礼义上也与从前的制度相合,也是一时的盛事。

丞塱六年,太常丞坷迺之建议:“现在祭祀有生鱼一条,干鱼五条。《少牢颅食礼》说‘主祭者献上鱼、腊、肤,用十五条鲋鱼’。上边既然说‘腊,,下边必然是‘鲜’。其数宇应该相同。称‘肤,足以知道鳞皮没有毁坏。《礼记》说‘用干负祭祀叫商祭,用鲜鱼祭祀叫艇祭,。郑玄注‘商,量;艇,直,。查考‘商’的意思是裁割,‘艇’的意思表现在完整。贺循《祭义》还是用鱼十五条。现在鲜的就减省了,干的全部用。我认为应该干、鲜各两条干的稍微切断头尾,表示保存古义。”国子助教粟惠度建议:“《礼记》称崇尚玄酒加工腥鱼。玄酒不能多,鲜鱼照理应节省。干鱼五条,是因为其加入了人工,可以效法五味,象征五种等级的酒。现在要干、鲜鱼各两条,礼义上没有依据。”何谨之的建议未能施行。

永明十年,韶令已故太宰褚渊、已故太尉王俭、已故司空柳世隆、骠骑大将军王敬则、镇束大将军陈显达、已故镇束将军李安民六人,配祀太祖庙庭。祠部郎何谨之建议“功臣配祀,宋代屡次实行,查检其中遣事,题名列位,都写明封蹭的官爵、谧号及名字,文中不称神主,衹是设一个板。《白虎通》说‘祭祀有神主,孝子用它系住自己的心’。据此而言,升入庙堂配祀,不容许有神主。宋时板的尺度,已不复存在。现在所制作的,大小厚薄像尚书召板,是为了符合其本意”。主管官吏召集的太庙旧人也说见到的宋优功臣配祀座位板,与尚书召板相似,事情见于《仪注》。

永明十一年,右仆射王晏、吏部尚书徐孝题、侍中坦胤陈述:“已故太子拊祭太庙,既然从前没有标准。查检宋元后旧例,太尉行礼,太子与太尉一起跪拜。臣等商议,拟依照从前的制度。太常主持太庙神位,太尉主持拊祭礼,太孙跪拜,都与他一起,正式典礼完毕之后,在阴室的祭祀,太孙应该亲自进奠。”皇上下诏说“可以”。

建武二年,主管官吏上奏景懿后迁入新庙的车服仪制。祠部郎何佟之建议说:《周礼》中王的六等服装,大裘等级最高,衮冕其次。五等车,玉辂等级最高,金辂其次。皇后的六等服装,桦衣等级最高,褕翟其次。首饰有三等,副等级最高,编其次。五等车,重翟等级最高,厌翟其次。上公没有大裘、玉辂,可上公夫人有副以及讳衣,因此《祭统》说“夫人穿戴副及讳衣站在束房”。另外郑玄说“皇后有六等服装,衹是上公夫人也有讳衣”。《诗经》说“乘坐翟弗上朝”。郑玄认为翟荛即厌翟,是侯伯夫人入庙乘坐的。现在上公夫人的副及裤衣既然与皇后相同,那么乘坐的重翟或许没有不同。况且景皇懿后在礼仪上处九等官爵中最高之位。而且晋朝太妃服饰的礼制,和太后相同,宋代皇太妃衹是没有五牛旗这点是不同的,她们的外侍官有侍中、散骑常侍、黄门侍郎、散骑侍郎各二人,分别跟随在前部后部,与王相同;内官有女尚书、女长御各二人,仪仗与太后相同。另外魏朝的晋王,晋朝的宋王,都设置百官,仿效天子朝廷。至于晋文王去世还称薨,太上皇称崩,那是礼仪超出了王。所以前面商议景皇后完全依照近代皇太妃的仪制,那么侍卫随从车驾都不能不同,皇后乘坐重翟,也是无可置疑的。查检齐初神主迁庙,宣皇神主乘坐金辖,皇帝亲自奉祀,也乘坐金格,先去举行完典礼,仍旧陪从神主到新庙,现在应当依照。采纳了这个建议。

丞台元年,主管官吏商议是否应到宗庙参拜祖先。尚书令徐孝嗣建议:“继承帝位的君主即位,都没有到宗庙参拜祖先的记载,宗族繁衍继承祖业,才有虔诚地谒见宗庙祖庙之礼。”左丞萧琛建议:我听说恭敬地拜谒自己的祖先,这一礼义明白地写在《商书》中,朝拜武宫,事情光大于晋朝史册。哪有登临尊崇的帝位,承受天命继承王业,却不虔诚觐见祖宗,来到太庙。《毛诗.周颂》篇说“《烈文》,是成王即位管理国家,诸侯协同祭祖”。郑玄注说“新王即位,一定要用朝拜享祀之礼祭祀祖宗,秉告继承帝位”。另外一篇说“《闵予小子》,是继位国君朝拜宗庙”。郑玄注说“继位国君是指成王。除去为武王服的丧服,将要开始即位管理国家,朝拜宗庙”。如此看来隆盛周代法典,严明纲纪,身为嫡子居于帝位,没有比得上成王的。另外两漠由太子继承帝位者,西京七位,束都四位,其中昭、成、哀、和、从五帝,都拜谒宗庙,有关内容载于汉代史书,其他惠、景、武、元、明、章六帝,前代史书没有记载他们拜谒宗庙的事,或许是史书偶尔有阙文,道理上没有其他解释。议论者说皇上早在束宫做太子时,已经向祖先表示了敬意,终止哭泣之后,当即亲自主持正常的祭祀,造就是在宗庙拜见祖先了,所以没有另外拜谒的礼制。我认为不是这样。作为太子在束宫时,也随从参加郊祭,如果说以前的虔诚可以代替后来的恭敬,新朝代创始,就无须再有配祀上天的祭礼了。如果认为亲自主持正常祭祀后,再到宗庙拜见是重复,可是从漠到置,庶子继位,都到宗庙拜谒,既然同是有了祭礼,为何衹有庶子继位举行繁杂的礼仪?而且晋成帝咸和元年改年号后,拜谒宗庙,咸康元年加冕,又重新拜谒。时间上没有换君主,还不怀疑两礼重复,何况地位上隔为君臣,却衹用一次拜谒追祭礼敬。应当继承遥远的周、汉的盛大仪范,黜弃近代置、塞的乖异礼仪,朝拜一次宗庙表现的诚信,会迅速传遍万国。奏议被许可。

永明元年十二月,主管官吏上奏:“本月三,腊祭太社稷。一日日月相会,在斋戒期内发生了食,不知道对社祭有没有妨碍?官署没有先例依照。”尚书令王俭建议:“《礼记.曾子问》‘天子举行尝谛郊社等五礼范围的祭祀,篮簋等祭器已经摆好’,衹有遇到天子或皇后的丧事才废止。到正当祭祀的那天,发生火灾以及Et食就停止。查考击鼓献祭,由来久远,可是篮簋等祭器刚摆好,没有问到。据此来说,斋戒第一天,赶上轻微的日食,就不应当废止祭祀。另外初平四年,士孙瑞建议因食废止冠礼而不废止郊祭,朝廷的议论采纳了这一建议。王把天地作为父母,郊祭社祭没有不同,造就是先例,我认为不应废止。”下诏说“可以”。

丞塱十一年,兼祠部郎包工驻建议:据《礼记.郊特牲》“社祭祭土而以阴气为主,国君面向南立在社坛北墙下,其意是对着阴面”。郑玄说“答好比是相对”。“北墉,是社祠内的北墙”。王肃说:“阴气向北,所以国君面向南与之相对。答之就是与之相对的意思。”由此可知古代祭社,面向北设置神位,斋官面向南,是很清楚的。近代沿袭,帝社朝南,太社及稷坛都朝东,斋官的位置在帝社坛北,面向西,在神位背后行礼。又称稷为稷社,非常违背礼的本意。却不知在何时弄错,追溯其中道理应当不久。我认为皇齐改变前朝文物制度,礼乐都应更新,中原的神灵,没有比社神更尊贵的,如果仍旧沿袭前代的错误,恐怕有损盛大的典礼。认为二社,说起其字义是不同,若论其神灵则是相同的,神位都应朝北。稷神如果朝北,就变成了相互背离。稷是百谷的总神,不是阴气之主,应依照先前朝束。斋官站在社坛东北,面向南站立,束是上位;各位执事面向西站立,南是上位。稷依据礼没有异名,现在如果要尊崇,正可以命名为太稷,怎能说是稷社呢?腊祭太社日期临近,可依照所奏请的事情处理,改定礼仪制度。

仪曹称治礼学士的意见是:《郊特牲》又说“国君面向南,是与阳相对;大臣面向北,是与国君相对”。如果认为阳气在南,那么神位应朝北;阴气在北,那么神位应朝南。现在南北郊祭,一律限定朝南,皇帝持黑瓒站在台阶东部面向西,由此知道祭坛与阴阳无关,设置神位又怎能拘限于南北。众位神灵小的祭祀,大都限定面向南,供奉的时候,面向北行礼大概是想申明神灵的尊贵,表示追求阴幽的含义。魏秦静让另外营建社稷,说自汉代以来,相沿朝南。汉离周年代隔得不远,鄗城荒废的房基,商丘残余的树,应还有遣存,迷失祭坛方位,没到现在这样,博学的儒者知识通达,不认为是错误。庾蔚之从前已有这种意见,后来徐爰、周景远都有不同意见,仍旧没有改变。

何佟之建议:提出的辩驳引述国君面向南与阳相对,臣下面向北与国君相对。敢问“答”的意思,是相对?还是相背?如果相背则在社神位面向南,国君也面向南,可以同提出的辩驳相符。《郊特牲》说“臣下面朝北与国君相对”。又成了国君与臣下相背。现在说国君朝南臣下朝北,如照前面解释“答”的意思,那么国君朝南就不能称为“答”,《礼记》怎能说祭社时国君朝南“答”阴面呢?社神如果朝同一方向,那么国君也应当面向西,为什么在社祭时面向南?在效祭时面向西呢?我的解释不是如此,《礼记》说,国君面向南与阳相对,这是表明朝廷集会的时候,昌盛的阳气在南,所以国君面向南与之相对,犹如圣人面向南听政,向着光明治理国家的意思,怎能是祈求祭祀天地的太阳呢?由此可知祭社时神位朝北,国君与之相对所以朝南;祭天时神位朝南,国君与之相对应当朝北。现在皇帝持黑瓒站在台阶东面向西,这大概是进入祭场的另外一个位置,不是应接相对时的位置。据《礼记》说“社祭为的是神化地”。又说“社祭祭祀地而主阴气”。又说“不听从命令,在社坛处死”。孔安国说“社祭主阴气,阴气主肃杀”。《传》说:“日食,在社祠击鼓”。杜预说“是谴责各阴气”。社祭执掌阴气的强盛,所以朝北设置神位,以照其本意。其他的祭祀虽然也与土地祭祀同样尊贵,可是不具这种意义,所以神位的朝向不同。不能看到其他的阴祀神位不朝北,便说社祭神位应当朝南。据《周礼》祭社时神位朝南,国君追求阴幽,应当面向北,可是《礼记》说国君面向南,这与相对阴气的意思,追求阴幽的言论不违背吗?魏临时用汉的社坛,社坛、稷坛同在一处,共用一个门口,稷坛在社坛北面,都不是古制。后迁到皇宫南面,自当是遵照礼制。如果像秦静说的这样,就是显示漠代的社祭失去了周代的法度,可以看到漠代的旧事。当时祭社神位朝南,不知出自什么史籍。就是依照议论者提出的秦静所说的祭社位置朝向仍依汉代旧的法度,汉代又是沿袭周代的成规,因而不用更改,那么社稷三座祭坛,都应当朝南,现在为什么改帝社朝南,泰社及稷都朝东呢?

治礼学士又向何佟之问难,总共往返了三次。到建武二年,主管官吏提出:“治礼学士没有明确的根据。”何佟之的建议才实行。

建武二年,祠部郎何佟之上奏说:据《周礼.大宗伯》“用苍璧祭天,黄琮祭地”.郑玄又说“都有牺牲缯帛,各依照祭器的颜色”。此可知在圆丘祭天用黑牛犊,在方泽祭地用黄牲畜。《牧人》说“凡是阳祀都用脐牲畜,阴祀都用黝牲畜”。郑玄说“醉,赤色;黝,黑色。阳祀,指南郊祭天以及宗庙祭祀。阴祀,指北效祭地以及社稷祭祀”。《祭法》说“在泰坛焚烧木柴,是祭天;在泰折挖坑掩埋祭品,是祭地。用赤色牛犊”。郑玄说“祭地是阴祀,用黑色牲畜,与祭天一样都用牛犊,所以连在一起说了”.由此可知这里祭祀天地就是南北郊祭。现在南北郊祭都用玄色牲畜,另外明堂、宗庙、社稷祭祀都用赤色,舆从前的礼制不符。另外郑玄说“在明堂祭祀五帝,勾芒等配祀”。自晋以后,把圜丘并入南郊,因此郊祭坛陈列五帝及勾芒等的神位。现在明堂祭祀五方之神,更是缺少五神的神位,北郊祭祀地祇,却设置重黎的神位,乖舛不一,恐怕有损盛大的礼典。

前军长史刘绘议论说:“《论语》说‘牛犊是赤色而且长着整齐的角,即便不想用于祭祀,山川之神难道会舍弃它吗,不知道山川之神应当是阴祀不?如果属于阴祀,那就舆用黑色不符了。”

何佟之又发表议论:“《周礼》以祭天地为大祀,四望为次祀,祭山川为小祀。周人崇尚赤色,自四望以上用的牲畜,各依照其所处方位,因为这些祭祀很重大,应当遵从本色。祭山以下的祭祀,没有记载牲畜的颜色,因为这些祭祀规模小,依照它们崇尚的颜色。这样《论语》、《礼记》的两种说法,怎么不相符?”众人商量认为合适。采纳了这一意见。

永元元年,步兵校尉何佟之提议说:听说凡是圣明帝王治理天下,没有不尊奉天地,崇敬月的,所以冬至日在圆丘祭祀天,夏至在方泽祭祀地,春分祭,秋分日拜月,为的是教诲目姓事奉国君的道理,教化下尊敬上的道义.所以《礼》说“王一定要以天为父,以地为母,以为兄。以月为姊”。《周礼.典瑞》说“王腰插大圭,手持镇圭,用五色丝绳绕五圈装饰朝拜曰”。屋邈说“天子在春分曰祭,秋分曰拜月”。《觐礼》“天子出束门之外拜曰”。卢植“朝拜曰是在立春”。郑玄说“端应当作冕,朝拜是春分的时候”。《礼记。朝事议》说“天子头戴礼帽,手持的镇圭,有一尺二寸,率领诸侯到柬郊朝拜,为的是教导国民尊奉天尊”。所以郑玄知道在这裹端是作冕。《礼记.保傅》说“三代的礼制,天子春天早晨祭,秋天傍晚拜月,为的是表明有所尊敬”。而没有说明所用的确切时辰。马融、翅玄说是用春分、秋分,卢植说是用立春。我认为日是太阳的精灵,月是太阴的精灵。春分时阳气刚在上升,秋分时阴气正向上长。天地是至尊,要在节气开始时祭祀,所以在冬至、夏至祭祀;曰月在礼仪等级上次于天地,所以在春分、秋分朝拜。

四库全书

  • 小说
  • 名著
  • 故事
  • 谜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