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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医界镜》·第九回 写别字庸医受辱 详种子妙法翻新

医界镜 佚名 著

却说周药师回江阴之后,结交那般泼皮,仍旧行医,要讲到他做郎中的样子,龌龊下流,也描摹不出是那一种。他靠了那般妇女们的推荐,日行日广,后来竟做到通县闻名,说他是个好妇科,他也就阔绰起来,坐了二四轿,用四个班轿夫,好不威显。他起初本是开的滑头方子,近来因绅家也有请他,要学开脉案,又不明白医书,别项书又看不懂,遂买几部浅显的小说,看过两月,即照那小说上的说话,开起脉案来。一日仓禀桥胡静翁的夫人,产后患病,他的岳母荐药师来看,静翁本晓得药师是不通的,因是岳家荐来,不好回却,只得请他去诊看,看过病后,到书房内开出一张方子来,静翁从头看道:却说这样毛病寒热齐来,颠颠倒倒之患,吞吐不出,霍霍落落之声,问他几时起的毛病,他说是产了孩儿已有八九天了,我看他舌苔白绛,脉息生梗,只怕他还有瘀血不曾出尽,今且不管他瘀血不瘀血,究经那寒热是要紧的,未知方子如何,且听开出分解:当归、川弓、原朴、青高、炮姜、甘草、半下、麦冬、桂子、一白苟。静翁从头看来,已忍不住要笑,及看到白苟想是白芍,他写时把笔头多弯了一弯,竟像一个苟字,遂不禁大笑起来。药师问甚么好笑,静翁当面不好抢白他,假意说道:“先生的脉案,如白香山的诗,明明白白,老娘都解的,那方子上写的字亦甚黑,弟看得得意了,所以好笑。”药师道;“脉案呢?弟亦随笔写写,过蒙谬赞。方上字黑,想是尊府所用之墨乃胡开文的古镠糜,极好的缘故。”静翁只好暗笑,支吾几句出来,心上实在诧异:这种瘟货也要做郎中,真正岂有此理。

那高岸到仓禀桥,有四十里路,照药师诊例,连轿钱要四块半洋钱,静翁开销他块半,轿夫不肯受领,说是远要加三块洋钱,静翁道:“我这块半,还是多与他的,方子上有十几个别字,拿去教他改准了,我便照数给他。”轿夫跑到书房,与药师说了,药师方才满面羞惭,也不争谢金,一径出门,打轿回去了。

这周药师的歪运,说来也是稀奇,在不懂医道人家的妇女们,心服情愿请他,也罢了。周庄有一医生杨谷荪,医道上的本领,于时症瘟病,很是好的,他夫人老病发作,谷荪调理了两个月,不能痊愈,他夫人也晓得药师妇科有名,教谷荪去请他,谷荪笑而不应。经不起他夫人日日催促,说是你不替我去请周药师,是不要我毛病好了,横竖我也不要活了。谷荪不得已,打发人拿了名片去请,这药师见杨谷荪来请,到吃了一惊,继又想道:料是我本领真正大了,所以杨谷荪亦看得起我来,即回了城内来请的生意,马上坐轿,同来人到谷苏家来。谷称人极圆滑,勉强出来应酬,药师得意洋洋的说道:“今日本是要到城内李兆佳家去,看一个干血劳毛病,因是先生呼唤,不敢不来。”谷荪因他说起干血劳,即问道:“治干血的方子,除过金匮的大黄虫丸,请问还有何方?”药师不懂,只当谷荪问他,曾否去过金匮,即答道:“金匮是不曾去过,无锡惠山却去逛过几次。”谷有听得又好气,又好笑,即拂然而出,不去睬他,教两个门生,陪他到夫人处看,掩饰夫人眼目,方子也不吃他,那药师谢金也不敢拿,到高高兴兴回去了。

自此药师靠这歪运,行了二三十年,家资很大,精神强壮,到六十岁外,面如童颜,可惜无子,只有两个女儿,到后来歪运退了,就生出事情来。那高岸东首张姓家,有一个媳妇,产后患病,始终相信药师,请他一手去看,不曾请过别人,竟被药师医死,张姓家来与药师吵闹,药师辗转请人说情,说他死了一个媳妇,我拿女儿配他的儿子是了,张姓方才答应娶了他的大女儿回去。张姓是个中下等人家,药师也是出于无奈,心中总有些拼不得。不料歇了两月,高岸西首李大郎家,媳妇有四个月身孕,被药师粗心浮气,用了打药,落下身孕,血崩而亡。那李姓家极穷苦,偏偏是个大族,人丁众多,邀同族数十人,到药师家内乱嚷,要他偿命。药师磕头如捣蒜,情愿将第二个女儿赔偿与他做媳妇,才能完结。药师只有这两个女儿,一齐赔了人家,好不气闷,从此不肯出去看玻药师元配早亡,续娶年纪尚轻,一日晚上,吃过夜饭关上大门,与其妻在房内谈心,想到女儿伤心了一回,忽听得有人敲门,即问道:“那个做甚敲门?”外面应道:“今有周小三娘子生产不下,要请先生去看。”药师听得慌起来,向其妻说道:“不好了,周小三又想到你了,快去回他,说不在家,不要开门。”其妻即去回报了,自后药师恐怕又有人家来请,即搬家到别处居住,不知去向。

且说前曾交代过周庄杨谷荪,是冶时症的好手,他还有一样本领,是种子的良法。谷苏正妻贤淑,而有庄姜无子之叹。

谷荪年过四十,忧愁乏嗣,乃博览方书,遍访名人,得了种子妙法。乃娶了一妾,年十八岁,娶过之后,谷荪日服柯杞子、肉苁蓉、何首乌丸药保养精神,以待时至。那一日是三月初一,问得其妾早晨卯刻月经初来,谷苏一算须到初三日中时落红方尽,合到经行三十个时辰,到初五日恰恰经尽第三日了,晚间吃过夜饭,先与妾言明,不好恼怒,不好吃醉过饱,不好吃辛辣等物,自己也先戒了,听得打过十二点钟,即教妾上牀先卧,自己上牀端坐,口内呵出浊气,鼻内吸进清气,定一会神,提一提气,然后教其妾端睡正卧,不得歪偏,乃与之交,交到欢畅之际,觉得下部欲泄,乃将阳物算准,到子宫一寸二分深,然后泄出,泄精之时,咬定妾之上嘴唇,令其一惊,则子宫内之胎已定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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