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战之局,纵横捭阖(3)之中,各自取利。远不可攻,而可以利相结;近者交之,反使变生肘腋(4)。范雎(5)之谋,为地理之定则,其理甚明。
(1)形禁势格:禁,禁锢、限制;格,阻碍。全句意为:受到地势的限制和阻碍。
(2)上火下泽:语出《周易睽》。睽卦为兑下离上。上卦为离为火,下卦为兑为泽。上火下泽,是水火相克;水火相克则又可相生,循环无穷。又“睽”:离违,即矛盾。本卦象辞说:“上火下泽,睽。”意为上火下泽,两相违离、矛盾。
(3)纵横捭阖:纵南北、横东西。战国时,苏秦联合六国,抗拒强秦,叫作合纵;张仪瓦解六国,变拒秦为事秦,叫作连横。捭阖,择取手段,权变应对。见《鬼谷子捭阖》:“捭之者,开也、言也、阳也;阖之者,闭也、默也、阴也。”纵横捭阖,意思是:采取联合与分化、公开与秘密的手段,伺机破敌。
(4)肘腋:肘,是胳膊的上节和下节;腋,是胳肢窝。这里的肘腋,是比喻非常迫近的地方。
(5)范雎:战国时魏人。字叔,曾化名张禄。入秦游说昭王,驱逐专权的外戚。公元前(26)6年被任为相国,封于应(今河南宝丰),因称应侯。曾建议秦王使用远交近攻的策略,先后击灭六个大国,使秦统一天下。
凡是受到地理形势的限制时,攻击附近的敌方,就有利;攻击远隔的敌方,就有害。根据《周易睽》卦中“上火下泽”相违的道理,应采用远交近攻的方法。
在混战的局面下,各方都在利用外交手段进行联合与分化,都想为自己争夺利益。远处的不要去进攻,可以用些利益和他结交;如果与邻近的去结交,反可使变乱发生在身旁。战国时范雎的谋略,就是把地理相处的远近,作为结交或攻击的准则,这其中的道理是浅显明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