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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华英
古琴,是保留中国古代音乐风貌最多的乐器。历代传下来的古琴谱集约有一百五十多种,琴曲六百多首,而同一琴曲不同版本的乐曲总数则达三千多首。但现在一般琴人所广为弹奏的琴曲,亦不过百余首而已。大量的未被弹奏的乐曲,则需要通过“打谱”,才能成为可演奏的乐曲。因此,古琴曲的打谱,是古琴音乐遗产研究中的一项重要内容。它对于研究中国古代音乐,具有尤其重要的学术意义。

本文分打谱理论研究与实例分析两大部分。第一部分将通过对传统古琴记谱法的历史沿革、古琴音乐打谱的方法、过程、意义与价值的探讨,以期对古琴打谱进行一些理论方面的梳理。第二部分为琴曲打谱的个案分析。本节将择取日本神光院版《碣石调?幽兰》、《神奇秘谱》版《离骚》进行打谱,并对其版本流传、乐曲内容、演奏指法以及音阶、调性、律制等作逐一的探讨。其次通过对明初《神奇秘谱》版《潇湘水云》的打谱,与现在通行演奏的清代《自远堂琴谱》版《潇湘水云》进行比较分析,以阐述古琴音乐风格的传承与发展。最后是结语。

第一节 关于古琴音乐打谱的理论思考

一、传统古琴记谱法的历史沿革

中国古谱历史久远,内容丰富。早在先秦典籍《礼记?投壶篇》中,记载着一种古老的谱式。该乐谱记录了周代“兽鼓”与“薛鼓”两种鼓套的演奏符号。随后,又出现了以十二律律名黄钟、大吕、太簇、夹钟等代表旋律中音高关系的律吕谱,这种乐谱实际上仅具有简单的指代符号关系。汉魏晋南北朝时期还出现一种“声曲折”谱,但《汉书?艺文志》中仅存作品目录,如《河南周歌诗》、《周谣歌诗》等,并未见曲谱。其曲谱后见于《宋书?乐志》,类似今之“郎当谱”(即状声字谱)。

中国古琴谱的出现,可能很早。明人朱权的《新刊太音大全集》,原为宋田芝翁编《太古遗音》,其中辑录唐人论琴及指法资料多种,其中谈到古琴谱的来源时说:制谱始于雍门周。张敷因而别谱,不行于后代。(1)

雍门周是战国人,关于他制谱的记载,尚无其它文献可资佐证。张敷之谱,因是“别谱”而未流传于世。

古琴谱是以记写演奏技法为基本特征的手法谱。早在西汉中期刘安的《淮南子?修务训》中,就有这样一段描写:“搏琴抚弦,参弹复徽,攫援摽拂,手若蔑蒙,不失一弦”(2);蔡邕《琴赋》写道:“左手抑扬,右手徘徊,抵掌反覆、抑按藏摧”(3);嵇康《琴赋》也有“上下累应,踸踔 硌”、“搂攙 捋,缥缭撇挒”(4)等记载。其中,攫援、摽拂、抑扬、徘徊、抑按、上下、踸踔、 硌、搂攙、 捋、缥缭、撇挒”等,显然是当时琴家命名的指法术语。可见,在这一时期已形成一套左右手的指法体系。

北魏神龟年间[公元518-520年],陈仲儒用文字记写有《琴用指法》一书。从文献记载来看,当时古琴已有了固定的形制、音位、琴调、指法,一首琴曲借用文字将其演奏指法、音位、琴调贯穿起来,从而形成一种谱式。

南北朝时丘明[公元494-590年]传谱的琴曲《碣石调?幽兰》,便是这样一种用文字记写的琴谱。原谱为唐初抄本,存日本京都西贺茂神光院,后杨守敬[1839-1914年]将其影摹,于1884年收入黎庶昌所辑的《古逸丛书》中出版。该乐谱是通过文字对左、右手演奏技法的叙述,间接反映出乐曲的音高与时值的谱式,故名文字谱。乐谱没有具体音高标记,只有按演奏技法的记载去弹奏后才出现该音,是迄今发现最早的琴谱。
初唐时期,继续沿用着过去的谱式。当时有琴家赵耶利[563-639年],“出谱二帙,名参古今”(5),“所正错谬五十余弄,削俗归雅,传之谱录”(6)。这五十多首琴曲,很可能是他当年整理的全部琴曲。《唐志》中列有他所撰的《弹琴手势谱》一卷、《琴叙谱》九卷,《宋志》中又有他的《弹琴右手法》一卷。不过赵耶利整理的谱集,仍然使用了繁难的文字谱。如同我们在《碣石调?幽兰》中看到的那样,“其文极繁,动越两行,未成一句”(7)。

由文字谱到减字谱的改进是中唐时期由曹柔完成的。正如明人张右衮在《琴经》中所说,“简字法,字简而义尽,文约而意赅。曹氏之功于是大矣!”比如,原先“大指按五弦七徽,右手食指挑五弦”这样两句话,就可以简化成“ ”这样一个符号。由于减字谱的发明,晚唐陈康士、陈拙等整理了大量的琴谱。《新唐书》载陈康士撰《琴调》四卷、《琴谱》十三卷、《离骚谱》一卷等。陈拙撰《大唐正声新祉琴谱》十卷,《琴籍》九卷(《宋志》),可惜均已佚。
到南宋末期,减字谱已基本定型了。宋姜夔辑有《白石道人歌曲》谱,载有歌曲十七首,属“俗字谱”。其中,刊载有他自己作的一个琴歌《古怨》。从这个曲谱中,很具体地为我们指出了古琴曲的减字谱发展到十二世纪末的情况,具有相当的学术价值。另外,在南宋陈元靓编纂的类书《事林广记》中,收录了《开指黄莺吟》及宫调、商调、角调、徵调、羽调五个小品琴曲。其减字形式与明清时期已基本相同。

明清时期,传统音乐与乐种中应用最多、最广泛的应是工尺谱体系的乐谱(包括唐宋时期燕乐半字谱、俗字谱及明清以来通用工尺谱混杂书写的乐谱),状声字谱与符号谱及潮汕地区二四谱等,但这一时期刊印琴谱之风很盛。首先是朱元璋之子朱权,封宁献王,刊印了《神奇秘谱》、《新刊太音大全集》等琴谱。到明中叶嘉靖以后,其它藩邸和民间也纷纷开始把各自收集的传受和创作的琴曲,用减字谱刊印下来。其中较著名的有《杏庄太音补遗》(1557年,萧鸾编)、《文会堂琴谱》(1596年,胡文焕编)、《松弦馆琴谱》(1641年,严徵编)、《大还阁琴谱》(1673年,徐上瀛编)、《澄鉴堂琴谱》(1686年,徐常遇编)、《五知斋琴谱》(1772年,徐琪编)、《自远堂琴谱》(1802年,吴 编)、《蕉庵琴谱》(1868年,秦维翰编)、《天闻阁琴谱》(1875年,唐彝铭编),等等,总计达一百五十余种之多。而其中所记录的琴曲之多,更是一笔令人惊叹的巨大的音乐财富!

因此,传统的古琴记谱方式,从汉魏时期的弹琴指法称号,六朝初唐时期的文字谱,中唐至宋代的早期减字谱,发展到明清时期的减字谱形式,经历了一千多年的历史。在琴曲有了记谱法之后的初级阶段,琴家只是用来备忘、交流或示范,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要用谱传琴。并且,由于弹琴的人不多,并且同一师承的琴人相对集中在某一地区,互相传习时,都用抄本。故文字谱留存至今仅一个卷子本《幽兰》。唐宋时期,虽有赵耶利、陈康士、陈拙及宋代朱文济、徐宇、杨瓒等编纂了大量的琴谱,但至今均已亡佚,部分琴曲则保留于明代《神奇秘谱》、《西麓堂琴统》等谱集中。

由于古琴减字谱的读谱法虽未失传,但其指法符号、体系、派别很多,形态与名称庞杂不一,悬疑之处也比比皆是。因此,古琴谱与唐琵琶谱、唐五弦琵琶谱、宋俗字谱等,学术界将其归入疑难古谱中。

古琴音乐打谱的主要使命,是将一首久已失响的琴曲近乎原貌地展示出来。并将其曲谱转译成现代通行的乐谱,以供研究、教学、演奏、创作之用。当然,由于琴曲通常只用减字谱记录,而不必译成他谱,因此,古琴界历来无“译谱”之说,而叫打谱,即“按谱鼓琴”。直到清末,打谱才加了一道手续,译成工尺谱,并与减字谱相对照。从此“打谱”便包含译谱的意思。清末闽派琴家祝桐君撰有“按谱鼓曲奥义”,见于《与古斋琴谱》中,这是一篇关于打谱方法的较完整的论著。张鹤《琴学入门》曰:“按谱鼓琴,俗称打谱”。其打谱的方法,就是由琴家对这些保留在古代琴谱中的琴曲,通过版本的选择与考证,乐曲的背景分析,指法及演奏方法的研究,谱字的认定,将音高、技法、音色、力度的变化、局部的节奏,都在实地弹奏中将其译解出来,然后再揣摩琴曲意境,经千百遍的弹奏,确定腔韵、句段结构,最后定拍并记谱。

早在1914年,杨时百先生译解《幽兰》,用的就是这样一种方法。五六十年代以后,管平湖、查阜西、姚丙炎、吴景略等多位前辈琴家,先后打谱《碣石调?幽兰》、《广陵散》、《酒狂》、《离骚》、《乌夜啼》、《古怨》、《长清》、《短清》等一大批琴曲,为古琴打谱积累了丰富的经验。在查阜西先生的主持下,又编纂了《存见古琴曲谱辑览》、《琴曲集成》、《存见古琴指法辑览》(油印本)、《历代琴人传》(油印本)等著作,管平湖先生还撰写整理了专著《古指法考》(油印本),为古琴音乐打谱提供了详实、系统的第一手资料。近二十年来, 又有龚一、吴文光、成公亮、陈长龄、丁承运等琴家打出了《大胡笳》、《大雅》、《神人畅》、《文王操》、《洞庭秋思》等琴曲,并对许多琴曲进行了较深入的研究探索。

二、古琴打谱的方法与过程

打谱是一项费时费日的艰辛工程,故琴人有“大曲三年,小曲三月”的说法。打谱的过程, 涉及到音乐史学、考古学、版本学、文献学、乐律学、历史学、文学、指法翻译及琴谱考证等各方面的问题,故学术界有“曲调考古”的说法。现将琴曲打谱的方法与过程,详述如下:

一、谱本的选择与研究

由于明清时期古琴曲的传谱较多,同一琴曲、琴歌可有数种至数十种谱本流传,而不同谱本在乐曲风格、演奏指法、学术价值及编纂者水准等方面均有一定差异,因而,选择一个合适的谱本就显得尤其重要。如明初朱权编纂的《神奇秘谱》,化了整整十二年的时间,是现存最早的古琴谱集,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。上卷“太古神品”十六曲,从其减字形式研究分析,参照谱内各曲的解题,可以证明多为唐、宋间遗留下来的原写曲谱。而中、下卷“霞外神品”,其中不少琴曲源自宋代浙派琴家杨瓒所编《紫霞洞谱》,且谱中不少琴曲在元明之际得到时人的不断加工。因而,对于研究宋元时期浙派琴学风格及元明之际古琴的发展,具有一定的价值。又如明人汪芝所辑的《西麓堂琴统》,是现存明代各种谱集中,收曲最多的一部传统曲谱,其中大部分是“极为罕见的远年遗响”(8)。如《神人畅》、《广陵散》、《间弦明君》、《风云游》等。选择这些古曲进行打谱,对于研究汉魏六朝以来琴曲创作的艺术规律,或者作为鉴定琴曲创作时代的依据,均具有相当重要的意义。

除了同一琴曲可有不同的谱本,同一琴谱也有不同的刻本与刊本。如《碣石调?幽兰》有原日本神光院收藏的“神光院本”和1884年《古逸丛书》中收入“古逸本”。后者作为前者的摹刻本,显然有诸多误刻失实之处。又如现存清代琴谱中流传最广的一部琴谱《五知斋琴谱》。该谱历来屡经翻刻,故版本甚多。其中,以清康熈原刻精印本为最佳。其它版本如乾隆时翻刻本及民国时期的石印本等,则稍差。由于已版《琴曲集成》,对所收琴谱的版本,已进行了筛选鉴别,打谱者可以此为据。

另外,琴谱在刊印流传的过程中,难免会存在着版误、谱误、笔误等,需打谱者参照其它谱本进行校勘注释、仔细研究。在存见古谱中,也有一些抄袭他谱、质量低劣、并无多少研究价值的谱本,这些均须打谱者进行细心甄别。

二、琴曲内容与背景的分析

不同的琴曲,产生于不同的文化背景与历史时期,表现不同的思想内涵。因此,在打谱之前,打谱者需全面地阅读、研究相关资料,对曲作者的生平经历、创作动机与琴曲本身的人文背景、精神内涵、气质神韵等,需要进行较深入的分析、理解、体会。其中一个重要的提供琴曲内容和背景的资料来源是琴谱中的解题、后记、标题、歌词等。通过分析这些资料,打谱者可对整首琴曲有一初步完整的印象。因为这些文字说明一般来说均提供琴曲的产生时代、传谱渊源,艺术意境、音乐形象等等。如琴曲《遁世操》,载于《神奇秘谱》、《西麓堂琴统》等多种琴谱之中,据《神奇秘谱》解题称“琴曲之高洁者,止此曲为最高古。”《琴苑心传全编》亦称:“神骨峭异,迥不寻常,真太古之音。”从上述解题可知,乐曲表现了古人隐逸山泽、飘然出尘的闲雅情致,其音乐风格高古从容,恬淡深远,不可能繁音促节。因此,这些文字的说明和补充,有助于打谱者对琴曲的风格、指法、节奏、速度及音乐形象与意境等因素予以印证,并作恰当的处理。当然,对于这些文字打谱者也应持客观的态度,对其中某些不实之处,应注意鉴别。

古琴,作为中国古代文人修身养性、抒情写意的工具,在历代的诗集、文集、正史、笔记及琴论琴书之中,留下了蔚为可观的琴诗、琴词、琴文、琴论及记载、杂录等,这是打谱者的对琴曲进行文化背景与内容考察的另一资料来源。打谱者应从这些史料中去寻求验证,以便对乐曲进行更全面、深刻的分析与理解。

三、译谱与指法的研究

作为一项严肃的学术活动,古琴音乐的打谱,首先是一个译谱的过程。

古琴谱是以记录演奏指法为基本特征的手法谱。演奏指法的分析与研究,也就成为译谱过程中的重要环节。

在前面本文已详细阐述了古琴记谱法的历史变革。琴曲中仅《碣石调?幽兰》一曲,是用文字谱记写。自中唐曹柔将文字谱转化为减字谱以后,到北宋末期减字谱已大致定型了,宋姜夔的琴歌《古怨》,虽然旋律和调性均有可议之处,但它是一个说明当时记谱法的重要文献。

明清时期古琴的指法符号已渐趋统一,故亦不太难翻译,但减字谱也有一个不断发展、完善的过程,这从有关琴曲指法的著作中可以看出。现存这类著作有:见于《琴书大全》的有陈康士和陈拙的两种;见于明代《太古遗音》的有刘籍的《琴议》;还有日本人物部藏卿所写的《乌丝栏指法卷子》。这些著作对古代琴曲指法符号作了详细说明。然而,其中有些说明彼此间有出入,甚至同一符号在一家著作中亦并存有两种解释。这种不完善的减字谱在明代初年的《神奇秘谱》上卷中保留最多。但类似这样的古指法,是很有价值的,它不仅为谱式演变过程提供了实例,更重要的是可以帮助我们找出同一曲目在各个历史时期的演变规律,故而在打谱时尤须注意!

由于古琴谱集大都据木刻版本或手写稿本影印而成,衍、脱、讹、误在所难免,故打谱时,就要十分注意。遇有疑难指法,应仔细分析,以免产生误解。并且各个时代、流派的指法谱字会有一些不同的解释与弹法,打谱时,也应从相同或相近的时代、流派的指法谱字中去追寻原释,也许会更恰当一些。比如,关于虞山琴派风格、传谱的琴曲,可参阅徐上瀛的《万峰阁指法 笺》。如果选择《五知斋琴谱》中的琴曲进行打谱,有关指法可参阅该谱中的指法注释、字母源流部分。

四、节奏、韵律的处理

传统古琴谱一般没有明确的节奏标记,这也是打谱者遇到的一个关键问题。

其实,“古琴曲发展到明代末年,已有要求在指法之外另外记出拍板的倾向”(9)。明末南海琴家陈子升所作的琴曲《水东游》,已开始在谱内用了些当时词曲记拍子的符号。另一位琴家尹尔韬在明万历间即有琴名,到明亡之际,他是崇祯帝朱由检的内翰。在他所编的琴谱《微言秘旨》中,“除句读之外,有些乐句加了‘瓜子点’,这又是一种要在谱中记出拍板的发展倾向”(10)。但一到清代,古琴在创作和记谱方面大兴复古保守之风,甚至易尔韬的学生孙诠在三十年后给他订谱时,竟把一部分记拍的“黑瓜子点”也割弃了!

至清末道光元年(1821年),浙江会稽琴人王仲舒编《指法汇参确解》,其中所收琴曲十一首都是点了拍的,并有《平沙落雁》和《潇湘水云》两个工尺谱的实例。对此,查阜西先生曾评价他的这种“直指读谱法”,“是对琴谱这种特殊形式,另倡简易读法,开了清末民初杨时百等唱弦法的先河”(11)。道光二十五年(1845年),一个“年登大耋”的老人,在海陵写下了一本琴谱稿本,这就是《张鞠田琴谱》,撰者强调自己按“时曲”推广工尺拍眼,为古琴谋取“准则”。某些琴曲来源于昆曲,均按昆曲谱形式注明工尺的拍眼,所有传统琴曲,也均注工尺,但多不点拍眼。继他之后,祝桐君、张鹤、杨宗稷等人,也陆续采用了工尺谱点拍。不过,直到百年之后,仍有许多琴家对此抱有强烈的反感。

由于古代琴谱的没有点板,造成今日打谱的需要。不过琴谱中所记录的演奏动作,在实际进行中往往形成有规律的时间间隔,产生一定的节奏逻辑,体现出某种具有必然性的律动来。实际上,这等于间接地、局部地贮存了原曲的节奏信息。但琴谱中所间接贮存的节奏信息毕竟是局部的,尚有许多地方需要打谱者自行揣摩。对此,打谱者可根据自己积累的传统曲目中的节奏节拍范例,和个人丰富的音乐语汇,通过反复弹奏、体会、分析,为打谱琴曲定出节奏节拍的框架。相近的师承、风格或较一致的对乐曲的理解,对琴曲的节奏与韵律的处理,往往会大同小异。而另一方面,由于不同的打谱者的个性、气质、风格,修养等主观因素的介入,使同一谱本可产生多种不同的风貌。

如琴曲《酒狂》,姚丙炎先生用三拍子打谱。但这是否合适?那个时代的音乐是否会是这个样子?许多人有疑问。黄翔鹏先生认为,“这里的三拍子不是欧州圆舞曲的那种三拍子,而是把第二拍加强,用轻重颠倒的节拍来表现酒后感觉,还是可以的”(12)。而龚一先生是把《酒狂》处理成二拍子,或许更为合理一些。又如,六十年代老一辈琴家管平湖、姚丙炎、徐立荪、吴振平共同对古逸本《碣石调?幽兰》进行了打谱,其节奏处理与演奏风格亦是各不相同。

五、弹奏与定谱

译解古谱,在对不同琴曲的音乐风格、特点及其传承流变有了相当程度的认识以后,归根到底还是一个纯粹的技术性问题。即将古谱中所贮存的音乐信息全部释放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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